“大哥,至少还需要三十辆,我们车少,搬不完啊!”一个刚搬完一袋的男人喘着气道。
费呜皱着眉头,他也没想到这小小的破寺,居然藏了这么多粮食“分你一匹马,去费舒和熊乌那里调,快去!官兵来了就不好走了。”
男人也不停,接过旁边人牵过来的马,急忙翻身上马,一马鞭朝着来路跑去。
躲在远处屋顶上的赵就看到这一幕大吃一惊,自己能想到这地方有粮食,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多,刚刚运走一趟,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看来,不能不出手了,要是让这群山贼全运完,良州必乱!
良州一乱,自己的身份一定暴露,别忘了,自己身上还背着钦差大案!
还在思考怎么拦的时候,搬粮的车已经到了,足足二十辆,赵就暗道一声“不妙”。脑子里一团浆糊,这群人动作太快,赵就还没想出一个万全的办法。总不能冲出去把这些人全杀了吧?自己要是有这本事,还至于在这缩着当乌龟?
卢府,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匆匆推开偏房的门“两位大人,西南仓和中仓已经搬空了,就剩下西北仓了。”
卢间茶杯差点没端稳,看了眼许间“老许?”
“快去点兵,至少要拦下一半!西北仓要是空了,我们最低都是流放!”许同知脸上也不再是风轻云淡,放下茶杯喝道“我跟你一起去,就是死,咱俩死在良州总比死在昭狱好。”
两人来不及换官服,吩咐管家一句“牵马”就急忙往外面走。
赵就暗叹一声“倒霉”,心里只能期盼官兵已经在路上了,拦这么多人,难!
众人已经装满马车,费鸣果断放弃剩下的一部分粮食“别理剩下的了,赶车,走!”
走字落下,几发飞刀裹挟的飞雪,转眼就到。
前面的几辆马车“嘶”的一声哀嚎,拉车的马马头爆开。几辆马车没马的牵引,往前滑动几步,停在雪地里。
费鸣反应迅速,连忙命令手下拉开马车,让后面的马车先过去,死了马的马车换马,其余人弯弓搭箭,警惕四周。
赵就顾不得其他,双腿微曲,真气运行,借力跃起,脚下的瓦片片片碎裂。
半空中,赵就唐刀在手,怒喝一声,震开雪花,真气鼓动,大势融入刀式,浑身真气抽走四成。天元刀诀第二式,开天!
一道狭长刀气朝着费鸣挥出,擒贼先擒王赵就还是懂的。
费鸣离赵就还算远,但是空气里的压抑,以及那耀眼的刀光,给了他窒息的感觉,连忙夹紧马腹,紧勒马缰,连滚带爬的落下马。身后几人就没那么幸运,真气带着飞雪,远远看只感觉一片白茫茫,到近了宛如弧形的水波。刀气闪过,十几人被波及,一瞬间人马俱裂,费鸣身后几人连声音都没发出,刀气闪过的一瞬间,直接被斩成两截,切口平滑,只是喷出一片血雾。
“三品”费吗一伙人目瞪口呆,这种手段断然是上上品的高手。抬头寻找赵就的身影,但是哪还有赵就的身影,费鸣滚下马的瞬间,赵就已经凭空御气,跑到几里外了。
费鸣知道,这时候最重要的是粮食,强行压下恐惧,站在雪地里,高声喊道“运粮,快!”
手下这才反应过来,推车的推车,赶马的赶马,不多时,几辆马车已经甩开马蹄跑起来。
“粮食放下,饶尔等一命。”恨不得抽死胯下马匹的卢间朦朦胧胧看到有人搬粮,顾不得其他,高声喊道。
匆匆之下,他也没点齐兵马,但是有多少就算多少了,小命重要!
费鸣也不在乎这些赵就在哪,提枪上马,喊了句“运粮”便打马朝官兵冲过去。两方人马撞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纷飞。
卢间带的人马不多,不过一千人,好在许同知及时赶到,率兵从旁边插入,硬生生截住大部分运粮的马车。费鸣也知道久战必死,一人一枪一马冲杀在前,舍弃了没走出去的马车,带着一伙人硬生生冲杀出一条血路,逃之夭夭。
双方交战两三刻钟不到,在费吗突国逃走之后,卢问也不再追,吩咐一部分运粮回仓,另一部分人去守住城门,避免被杀个回马枪。
忙忙碌碌近一个时辰,良州总算归于平静,只是空气里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良州人直到此时,心里的惊慌才渐渐平静下来,只是空中渐大的飘雪似乎预示着良州城这个年并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