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捂着嘴倒在地上,嘴角流着血,一动不动,看起来像被打晕了。
赵就使的是内劲,痛肯定是痛,但是还没到打晕这种程度。
看着躺在地上的三爷,赵就当然明白他的小心思,无非就是当乌龟,丢脸不假,但不用挨打。
拿起腰牌挂回腰上,不在乎地上三爷的装模作样,跟这种地痞流氓计较,脸面上也不好看,银子丢给掌柜,算是结账,也不要找钱,踢踢招财,拿着伞上楼。
叫了一大桶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跟掌柜问清楚渡口的位置之后,不理什么时辰,睡觉!
在马车上窝了十几天,虽然说车厢宽敞,但是确实舒服不到哪去,毕竟那是车厢,不是行宫!
十几天下来,身子都快熬硬了!总算能睡上一个舒服觉,必须要尽情享受!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虽然没雨,但是一切湿漉漉的样子也不好受。吃过饭后,摇摇晃晃的赶往渡口。
渡口边,陆文玉已经早早在等,一身大红色官袍,极其醒目。
“五爷”赵就快步过去打了个招呼,船没来,两人就在江风里慢慢等着,好在天气算是不错,要不然这两人真就跟两傻子没区别了。
等太阳出来,船才到。船不大,却算得上奢华,上下两层,挂着锦衣卫的灯笼,除了船夫,再没其他人。
两人上了船,也不停留,顺流而下。
这次倒是舒服了很多,除了船上稍有摇晃,没什么其他的不适,赵就在上层,一路上欣赏沿途风景,倒也颇有闲情逸致。
顺江而下,虽然借着水势,但也足足走了八天才到江州。
还没到江州渡口,远远看去,河边各种颜色,黑的白的,青绿的,紫的,赵就隐隐感觉到这位陆大人的能量,这还没到呢,一伙人跟接亲爹回家似的。
赵就回船舱换了官服,默默站在陆文玉身后,尽量努力扮演着一个外甥的模样。
不多时,船停好,几个看官服就能分辨的高官,连忙靠过来扶着陆文玉“一路艰辛,陆大人辛苦了,下官已经备好好菜,正好给陆大人接风洗尘!”
几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忽略了陆文玉身后的赵就,只有那几个黑白飞鱼服眼神闪烁,对视几眼后又归于平静。
倒是陆文玉先招招手,先应付了几人,随后跟几个锦衣卫说道“赵牧之,北镇抚司的。”
听到这,几个千户百户也没了兴趣,他们都不是北镇抚司的,别说上司,最多只是不同部门的同事,自然不值得他们顾忌。但是几人都是官场老油条,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纷纷笑着和赵就寒暄,毕竟从四品又不是假的。
一行人不多耽搁,在几个地方官员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赶去酒楼。说是给陆文玉接风洗尘,无非就是讨好锦衣卫,最差也要混个脸熟,现在江南地方官员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伺候不好,自己的政治生涯马上一步到位。
一顿饭吃的宾宜主欢,大小官员轮番上阵,各种恭维的话好像不要钱似的,猛往陆文玉身上招呼,那精辟娴熟的马屁功夫,搞得赵就都脸红。
还得是读书人,行!
只是赵就这边就冷淡的许多,几个官员得知赵就来自北镇抚司,主管昭狱之后,差点没吓死,几乎是恭恭敬敬的来,讪讪的走,就差没用跑了。
赵就也不介意这些,自己这官都是白嫖来的,何况还是以小纸条出名的北镇抚司。
酒足饭饱,赵就扶着陆文玉回了驿站,对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