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渡口码头上,几个青绿,两三个朱红站在岸边,时不时探头看着远处的河面。
“你说这赵大人什么时候到啊?”一个朱红忍不住问道。
这么多年为官,还是第一次听说全部官员都要到渡口去迎接,居然还是上面的人要求的。
这,这简直是胡闹嘛!
可不去也不行,听说这次来的是锦衣卫的高层,深得皇上信赖。仅仅四品就赐下飞鱼服,这是何等恩宠,看起来陆文玉是把他当接班人培养了。
“老何,不要有气,咱们这不是自愿来等赵大人的嘛。”旁边一个青绿小声提醒道。
他家里世代官宦,对于官场上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算得上是一清二楚,马上开口拦着姓何的官员接着说下去。
当然,不是为了什么同僚情谊,纯粹就是不想被牵连而已。
你说话就说话,别到时候出了事,还要算我一份。冤啊!
其余几个青绿抱着同样的想法盯着何通判,他也只好识趣的闭上嘴巴,一言不发的盯着河面。
反而是站在最前面的齐知府,有点哑然,这群人玩起排挤挤兑来,那是一把好手。但要是让他们拿个主意,做点事情,别说迅速及时,没阳奉阴违就已经不错了。
他这个知府当的,窝囊啊!
一群人心思各异的等着,没多久,一个衙役跑过来跪下行礼,“大人们,赵大人的床已经快到了,小的在二十里外看见的。”
“好,下去吧。”齐知府应了一声,连忙站起来整理仪容。
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整理着身上的官袍官帽,头发胡须,甚至靴子都没放过,特地拿出一方棉巾,小心翼翼的擦着。
运河船上,船舱的门被人敲响。赵就钻出船舱后问道“还有多久到?”
“回大人,还有二十里便到。”
“嗯。”
赵就伸手感受着江南的春天,这时候虽然春寒料峭,但是处处可见春天的痕迹,不像关外,这时候雪都还没消。
自山庄之后,他便马不停蹄,迅速决定走水路去临安。主要是走陆路要是再遇到,那可就不好玩。
再加上他也迫切想查出刺杀自己的是何人,所以干脆就沿江而下了。
毕竟对面在暗,自己在明,这次对方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但只要回去稍微复盘,联系前后几日想想,就能想通。
到时候他们岂会有仇不报?
而赵就自己以为,能躲过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甚至躲过一千一万次都没有用。只要自己没躲过一次,那什么都白搭。
所以,最要紧的不是躲避,而是主动把他们揪出来,以绝后患!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嘛。
但该防还是要防,这才发生了赵就修书要求全部官员都要来渡口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