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人抬手示意赵就进去,他自己则转头往外走,大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味。
赵就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吐了口浊气,稳了稳心神后,才抬脚往里面走去。
跟赵就想象里有所不同,房间里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张矮桌、一张矮床、一扇屏风、两三盆花和两个冒着渺渺轻烟的香炉。
窗下矮桌旁,一个戴着全白面具,身着白纱衣的人席地而坐,由于戴着面具,又不着头饰,所以分不出是男人还是女子。
见赵就呆在原地,眨巴着眼睛四处打量,那人叩了叩桌子,问道:“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说说,你来是为了何事吧。”
“哦,哦。”赵就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问道:“不知道大人是哪位长老?我是怕只有大人一人,恐怕解决不了......”
那人第一时间没有说话,反而好奇的打量着赵就。片刻后才不屑的笑了笑,“我的代号是望舒。放心,虽然只有我一人,但我想,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话说完,那人伸手转了转香炉的盖子,似乎是在打发无聊。其伸出来的两根手指,纤细整齐,洁白如玉。结合其刚刚说话时清冷细腻的声音,看来是个女子。
怪不得代号是望舒。月亮嘛,倒是符合其气质。赵就心里暗想,马上笑着奉承道:“原来是旺舒长老,那我就放心了。”
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略带几分惊恐道:“长老,这几天一直有人跟踪我,我怀疑是那个锦衣卫。”
“就为了这点小事?”望舒有点诧异,声音平淡反问。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而已,又不是大小宗师,怎么会把他吓得说话声调都变了。
“哎哟。”赵就装作一副着急的模样,上前几步压低声音说道:“长老,我可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个锦衣卫可不简单,就连玉衡长老,都死在了他手里。”
“在下......在下修为还不如玉衡长老呢,岂有不怕之理。”
但望舒好像没听到一般,还是转着香炉盖子。片刻后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被人跟踪了的?又是怎么发现,跟踪你的人是那个锦衣卫?”
赵就一愣,虽然有想过会问到这个问题,但是没想到的是,自己说了这么多,她竟然会好奇这方面。
可是她都问了,自己也不能不答。只好装作心有余悸说道:“我两天前吃饭时,偶然发现有人一直盯着我。于是几番试探,发现果然是被人盯上了。”
“我想咱们在汴州,唯一有交集的人,只有那个锦衣卫,所以......”
“所以你便不经查证,就妄下定论?”望舒没等赵就话说完,便迫不及待追问道。
“这......这......”赵就支支吾吾。
“是也不是?”
赵就干脆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后,无奈道:“这,我这修为......也没办法查证啊……”
话音落下,相对而坐的两人各自陷入沉默。赵就话说的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修为不够,连追都追不上,怎么查证?
望舒收回手指,眼睛直勾勾盯着赵就,问道:“对于跟踪你的人是那个锦衣卫这件事,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吧。”赵就道。
“你这跟不说有什么区别?”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赵就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我只是远远回头看了一眼,真吃不准。但是,我敢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是咱们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