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也跟着去了,他很安静,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小师妹本来还担心杨轩会出问题呢,却没想到会这么安静。
这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安庆的陵墓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主要是墓室,这个已经修建完成了。
至于地面上的,可以慢慢来。
因为规格等同帝陵,所以这是有享殿的,不过还在打地基就是了。
下葬结束,众人各回各家,这一摊子事算是结束了。
镇国公府彻底安静了下来。
杨轩整天坐在红枫树下,发着呆,也不与人交流,就像个迟暮老人一样,哪怕是小师妹来了也不行。
小师妹,虎子等人见此,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
草原,瓦剌。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什么,那老东西疯了?”
“情报保真吗?”
也先听到大明镇国公疯了的消息,瞬间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时隔半年,他才知道,这消息传递的实在是太慢了。
“回大汗,属下等经过多方打听,验证,可以确定,大明镇国公,疯了。”
“哈哈哈,好,这当真是天助我瓦剌啊!”也先仰天大笑。
天知道他等了多长时间。
原以为自己要等到那老东西死了,没想到却先等到了那老东西疯了的消息。
也先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大明朝堂上的反应如何?那小皇帝又是怎么做的?”也先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继而问道。
他对镇国公疯了的消息还是抱有疑虑的,毕竟那人可是在草原凶名赫赫,二十年瓦剌不敢南下。
说他疯了,怎么这么不真实呢?
“回大汗,大明朝堂上也有人怀疑大明镇国公是在装疯,但是很多御医都说他是真的疯了,甚至明朝皇帝还让龙虎山的道士去给他招魂。”
“种种迹象表明,那大明的镇国公是真的疯了。”
听到这些话,也先并没有急于表态。
他背着双手,原地踱步,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许久,他才开口:“继续探查明朝内的情报,随时禀报。”
“是,大汗。”
待手下离去之后,也先转身看着挂在帐中的那面“杨”字将旗,低声呢喃:“老家伙,你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在装疯?”
“也罢,那就让我试试,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
…
四月底,西北地区遭受鞑靼入侵,不过规模不大,最后被打退了。
六月,大宁,开平等地遭到鞑靼入侵,也被打退。
“难道,那老东西真的疯了?”也先暗自嘀咕。
不过并没有掉以轻心。
京师,皇宫。
“误会?什么误会?”
“现在谁不知道蒙古已经被他瓦剌给统一了,鞑靼听得是他也先的命令。”
“屡次侵犯我大明边境,这是想与我大明开战不成?”
御书房,小皇帝满脸的怒气。
他还没动手呢,对方就开始打上门了,难道是觉得他好欺负?
“陛下息怒。”前来禀报的兵部尚书,内阁阁臣齐声说道。
“息怒?你们要朕如何息怒?”
“敌人掠我边疆,杀我子民,朕要是连个屁都不放,还有什么脸当这个皇帝?”
“传旨,即日起,京师三大营加紧操练,户部,兵部等部做好出征的各项准备。”
“免得到时候要打仗的话,没有时间准备。”
“还有,传旨给于谦,让他赶紧回来。”
“陛下…”兵部尚书,还有内阁阁臣开口想劝一下,但随着小皇帝一个眼神扫过来,他们想说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你们还有话想说?”
“臣等没有话说。”
“那还不快去传旨。”
“遵旨。”
待几人下去后,小皇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他虽是皇帝,但有时候还是免不了要和大臣扯皮。
老祖留下的那些东西,他也不敢再和之前一样全部拿出来,只能留下来当做底牌。
因为同样的方法能用一次,两次。
但要再用的话,对手就会警惕。
然而他并不知道,百官对此已经早有怀疑了。
毕竟,小皇帝是越来越强硬了。
而强硬,肯定是有所依仗的,但这个依仗是什么呢?
从这两年被小皇帝处理的人来看,每一个都证据确凿,没有捏造的。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
尤其是小皇帝还是镇国公带出来的。
镇国公是什么人,朝堂上的老人都知道,难保小皇帝不会和镇国公一样,留上一手。
再加上小皇帝开始查走私,查贪腐,整顿边军,这要是不知道些什么,手里没有东西,谁信啊?
所以,这两年百官也开始暗中调查小皇帝的底牌。
今天,终于是查出来了。
某府邸之中,人影错落。
如果有有心人在此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在场的,无不是朝堂上的大员。
“陛下现在越来越听不进去我等的劝谏了,照这么下去,怕是又要出一个太宗皇帝了。”
“苦,太苦了!”
“从洪武朝开始,我等文官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太祖杀我等文官如屠狗,太宗皇帝对我等也是多加防范,仁宗皇帝是好,可就是早逝,太可惜了。”
“宣宗皇帝虽有仁慈,但对我等还是不放心,竟然引太监下场。”
“当今陛下年幼之时,有镇国公当朝,我等也没有机会。”
“本以为镇国公下野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可谁能想到,当今陛下也不是一个好相处的。”
“倚重勋贵武将,对我等是多加防范。”
“而今看样子又要北征,天下好不容易太平几年,实在是不可再起兵戈了。”
“是啊,百姓生活不易,又岂可增加百姓的负担。”
众人叹息,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良久,又有人开口说道:“前两日,我的人已经查清楚了,那些东西陛下并没有焚毁,依然留着。”
“就在宫中放着呢!”
“看守很是严密。”
“甚至陛下还经常去。”
“唉~看来陛下并不信任我等啊!”
“之前所做也不过是为了安我等的心罢了!”
“陛下此举,实在是让我等伤心。”
“没错,若是我等再这么纵容陛下,恐怕我等都活不到归乡恩养的那一天。”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在下有个主意,诸位不妨听听看。”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