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杭已经经历过一次毁灭了。
上一次几乎与他无关的情况下,他都带着其他人坚持到了最后,这次他更没可能袖手旁观。
暗处的恶行交织成网,试图将世界收入其中。
时杭人在局中,虽有一叶障目,却依旧感受到了不安定的气息。
他抬起手掌,盯着掌心飘摇的金色丝线看了一会儿。
大不了就再重开,他想。
说起来他能存档吗?要怎么存?还是说只要他经历过就能存?
时杭捏着新鲜出炉的力量研究了一会儿,非常谨慎的没有立刻实验。这东西还不完整,也没那么好控制,等他好好研究一下。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
“老板?”
纪回提了两个便利袋,打眼一看还能分辨出装在里面的水果蔬菜。
他并没有问“你为什么在这里”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而是惊讶的看了时杭身后一眼:
“老板你没加入?”
怪了,折腾人玩这么好玩(缺德)的事情,他时哥没参与进去,来找他了?
纪回心说他这是要得绝症了是吗?现在这是临终关怀吗?
时杭走了个神的功夫,纪回的表情就逐渐从疑惑过度到悲伤。等时杭把注意力放在纪回身上后,不由得打出了个问号。
“你干嘛呢?怎么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
“老板,你说吧,我还能活多久?”纪回的语气沉重,表情哀伤,“要是时间不够,那我去和那群乌鸦爆了。”
时杭:?
时杭一脚给他踹了个踉跄。
“爆你个头,开门,我问你点事!”
“哦,查水表啊。”纪回立刻精神起来,掏出钥匙开了门,接着夸张的一鞠躬,“请进。”
时杭:……
自己以前有这么戏精吗?太离奇了。再一想他现在也有现在的离谱,那没事了。
他忍住扶额的冲动,走进了屋子。
纪回和诸伏景光都不是邋遢的人,因此这间单身公寓被收拾得很干净。但纪回又喜欢把衣服往沙发靠背上一丢,所以在干净之中还有一丝带着社畜气息的凌乱。
时杭也没有在意屋子的情况,只是示意纪回在他对面坐下。
“时哥,怎么了?”
纪回眨了眨眼,和时杭对视,看起来居然还有点乖。
坐在他对面的时杭深知这只是表象,但还是走神了一瞬间。
——他以前有单蠢的时候吗?
“废话少说,”时杭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你怎么想的?”
为什么把这个烫手山芋接到家里来?
纪回也收起脸上嬉笑的神色,坐直了身体:
“我一个人可扳不倒一个组织。”
之前他只是出于个人意愿的复仇。但在逐渐接近这个组织的真相后,他也很快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还是幼稚了些。
——这不该只是他一个人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