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真的很会招人喜欢。诸伏不过在卡巴拉待了几年,回来之后就开始帮着时杭迫害他家幼驯染了。
虽然松田阵平也能理解他的想法,但看在金发大老师眼里,诸伏景光可不就是跟中邪了一样。
别说降谷零了,就连松田阵平也觉得不可思议。直到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萩原研二早就和时杭站一边去了。
“别生气了嘛。”时杭凑过来抬眼看他,眉毛微微蹙起,一双桃花眼中水光潋滟,看得松田阵平呼吸一滞。
时杭也觉得自己委屈。
一觉起来世界都变了,变得妖怪还是西方龙那种大蜥蜴,虽然脸没变丑但说实话他不喜欢,翻看卡巴拉的经营范围被吓了一跳……也就自己男朋友看起来应该是符合自己审美的。
卡巴拉那么多待办事项,自己会累死的吧QvQ
难道是因为妖怪不会轻易累死,他才做了这么多工作?
别吧,听起来更虐了。
他就是想混个毕业然后朝九晚五尽量不加班,随随便便活着就行。反正他也没什么崇高的理想,犯不着拼命。
结果一觉起来之后,发现自己现在的生活和他理想中的生活,差了大概有十万八千里之远。
“我也不知道啊……”时杭想着这些,不由得更委屈了,“老纪呢?这里就我自己啊?”
松田阵平的呼吸又是一变。
时杭已经和他说过这个“老纪”的事情了,然而……
在真正关心的事情上,时杭的洞察力一向是拉满的,所以在松田阵平露出异样的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
时杭退后两步,手肘撞在了门框上。
“你没事……”松田阵平下意识上前两步,伸手去扶时杭的小臂,却被躲开了。
两人均是一怔。
“我缓一缓。”时杭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到地板上,低着头也看不清神色,“你让我缓一缓。”
破案了,难怪他心安理得的留在了他不那么喜欢的地界。
时杭把脸埋在手心里,也没有很想哭。
他只是有一点茫然。
怎么就……
自己就是熬了个小夜打了会儿游戏而已,怎么一觉起来,他喜欢的都没了。
他就是打个游戏而已,也没伤天害理吧?怎么老天你还竟逮着好人收呢?
过了好一会儿,时杭开口,声音有些发闷:
“他怎么死的?”
“……你说是地震时参与救援,遇到了余震。”
“也挺好。”时杭喃喃自语,“是个很符合他想法的死亡方式。”
至少他是在践行自己信念的路上死去的;至少他死得也算轰轰烈烈,大概还要被写进各种报道和作文里。
也算是变相的活着了。
但是时杭不想要这种“活着”。
所以说他不喜欢命运,如果说承认“命运”的话,他都会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偷过玉皇大帝的裤衩子。
时杭抬起头,松田阵平看见他脸上有两道清晰的泪痕。
“松田。”
松田阵平蹲下身,平视着他:“你还好吗?”
时杭擦了把眼泪:“不好。”
接着,他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时杭放松的靠着松田阵平,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