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你说,是不是鬼族已经按捺不住了啊?他们现在现世怕是已经准备好了。”唐洛川有些慎重的语气难得一见。
慕之遥难得见到自家师尊如此认真而又严肃的模样,上一次,呃,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但是,唐洛川如此认真的模样,也让慕之遥开始思考起整件事的前后关联来。
先是沐轻柔的尸体找不到了,然后就是凌霄宗的莫骁笛离奇失踪,再是沐家一夜之间满门覆灭,黑气被鬼面男子带走,以及带着鬼面面具的小鬼偷偷潜入昆吾宗试图利用鬼气入侵昆吾刀从而盗取昆吾宗宗门秘宝。
这一切的一切在慕之遥脑海中闪过,慕之遥猛然想起了那个在沐家密室门口看见的身穿黑色衣衫,面带黑色薄纱的女子,女子看不清容貌,但是那双眼睛,慢慢的对自己都是仇视和嫉恨。
嫉恨......这样的眼神,慕之遥以前在别人哪里也见过,而那个人就是......
“是沐轻柔!那个黑色面纱女子是沐轻柔!”慕之遥猛然顿悟,那个黑色面纱女子的眼神,分明就是沐轻柔,“沐轻柔被救活了?”
慕之遥觉得这个世界彻底玄幻了。
“不可能,当日我亲自探查过沐轻柔的灵体,分明已经破败,绝对不可能被救活,除非......”大长老看着唐洛川,十分默契地看见了唐洛川眼里的惊恐,“鬼族傀儡术。”
“鬼族傀儡术?那是什么?”慕之遥有些懵懂,看了一眼宁修远,宁修远的表情同样十分凝重,甚至有一些痛苦。
“鬼族傀儡术,顾名思义,将已死之人灌入傀儡术法,以此牵引一个人重新生存,类似于复活,只是,被炼制成傀儡的人,死前一定不能太好看,甚至应该是带着满身心的怨念死去,如此制作的傀儡者才是真正纯正的傀儡,而这个傀儡,之后一言一行都带着死前的执念,不知疼痛,不知悔改,直到再一次被彻底毁灭。”宁修远一字一句地解释着鬼族傀儡术的概念,面色十分不好。
一旁的唐洛川和大长老看着宁修远,都有些诧异,宁修远能将鬼族傀儡术解释得这么清楚,只怕......
“修远,你在哪里看到过鬼族傀儡术的解释吗?怎么这么清楚?”唐洛川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幻想。
“从未,但是,师尊,我知道鬼族傀儡术。”宁修远低下头,垂下眼帘看着地面,脸上没有表情。
唐洛川和大长老对视一眼,大长老叹了一口气,宁修远果然是恢复了记忆了吧,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的。
“所以,沐轻柔其实并不是被救活了,而是傀儡术复活?”慕之遥沉思了一会儿,想到之前妖族问号跟自己汇报的时候的说法,沐轻柔死前确实怨念极深,按照二师兄的解释,沐轻柔确实是鬼族傀儡术的一个完美载体。
一旦以沐轻柔复活作为出发点,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可以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沐轻柔的怨念一定会促使傀儡者向沐家、甚至凌霄宗讨回来觉得自己所受的委屈。
“鬼族现世,这件事情,我们要跟上面那一位汇报吗?”唐洛川看着大长老,语气有些沉重。
大长老点了点头:“倘若真的是鬼族现世,鬼族傀儡术连续施展,确实是一个不小的问题,那边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咱们先跟师尊写信汇报一下,看看师尊怎么定夺?”
大长老话音刚落,就听见屋外响起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不用写信,我已经来了。”
唐洛川和大长老赶忙起身迎了出去,就看见之前出现过在玄明宗的那一位老者,身后跟着凌霄宗宗主天虚子。
“师尊,您又来了。”唐洛川恭敬地行了一个弟子礼,态度十分虔诚。
慕之遥和宁修远在身后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看着自己家师尊和大长老都十分恭敬执礼的样子,以及自家师尊一口一个“师尊”地喊着,还是跟着一起也行了一个弟子礼。
“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天才新徒弟,慕之遥吧。”老者看着慕之遥,笑眯眯地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慕之遥的肩膀,又突然掐住慕之遥的手腕,良久沉默,最后松开手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不错,是个好苗子。”
慕之遥抿了抿唇,虽然不知道啥情况,但是在夸自己就对了:“师祖好。”
“小家伙,反应还挺快。”老者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须,又看向了宁修远,“这个是洛星寒,还是宁修远?”
宁修远走上前一步,还未等唐洛川和大长老开口,就已经十分恭敬地再一次躬身回应,“晚辈宁修远。”
老者点了点头,捏了捏宁修远的肩膀:“好好好,是个好孩子。”
“师尊,您还没说您怎么来了?”唐洛川看了看老者身后的天虚子,天虚子低着头没有说话。
“四大宗的宗门秘宝被觊觎,凌霄宗已经丢了莫骁笛,昆吾宗恐怕也会在劫难逃,所以我亲自来一趟,看看凌霄宗丢了莫骁笛的地方有没有什么痕迹。”老者语气和缓,似乎丢了凌霄宗的莫骁笛也不过就是一件小事。
“昆吾宗的昆吾刀啊,丢不了,您大可放心了。”慕之遥在一旁插了一句话。
“哦?何解?”老者抬头看着慕之遥,有些诧异。
“师尊,进去说。”唐洛川上前搀着老者进入前厅入座。
老者坐下后,唐洛川开口:“正要跟你汇报呢,我这俩徒弟追踪沐家覆灭的事情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戴着鬼面面具的小鬼们偷盗昆吾刀,阿遥拦了一下,因为情况紧急,所以辅助昆吾宗首席亲传大弟子于斯年契约了昆吾刀。”
“契约了?”老者更加诧异了,短短几天时间,没想到昆吾宗果真差点被盗,现在还直接契约了?!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契约了的本命武器,是无法轻易被抹去契约者的痕迹的,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