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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更加激愤了几分，似乎是回忆起了生前场景。
“我瀚海宗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古佛界的一位顶级大能灭亡。”
吴归玄瞳孔微缩，一时无言。
光是前辈的寥寥几句话，他都能体会到些许当年的惨烈。
这可是八个远胜玄元界的大千世界联军，携手来袭。
乃是一场生死存亡且旷日持久，波及整个世界的大战。
那等局面，恐怕化神修士也是艰难求存，元婴金丹都是朝不保夕，紫府以下的修士，更是如同蜉蝣。
这瀚海宗当年的强大，从这位前辈遗留的骸骨中都可窥得一角，然而却被异界的大能所灭。
吴归玄心绪起伏，略略缓过神来，赶紧问道：“那前辈，之后呢？之后那界外联军，可是被击退了？”
既然玄元界现今还安然存在，莫非是上古时期的修士在壮烈的牺牲之后，保全了薪火？
瀚海宗修士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说道：“界外修士虽然退去，却并非我等所做到。
而是玄元界的界主察觉无可挽回，最终选择献祭自身，在一次大战中杀伤了无数界外大能。
并在自身溃散之前布下了‘六虚玄罗大阵’，笼罩整个玄元界，阻断了其他大界的入侵。”
“但…”瀚海宗修士眼神无比凝重，“这座大阵万年来，在界外大能的不断消磨之下，已经开始松动。
按照我等上古残魂的感知，最多千年，界外大军就会卷土重来。”
千年？
吴归玄浑身一震，仅仅千年，上古时期的大破灭时代就要再度来临？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无数道统破灭，生机断绝，大道崩毁，一切归于沉沦。
幸存下来的生灵，得到的不是解脱，而是无边漫长的奴役和折磨。
这一次，没有了界主的护持，玄元界还有谁可以来拯救？
看着吴归玄的神色，瀚海宗修士凝声道：“小友不必心生绝望，虽说界主已陨，但在天地意志的重归完整之下，化神之上的大能无法突破规则降临玄元界。
能入侵的存在，最多只有化神圆满。
若有其上的存在意图强行降临，天地意志就会自毁，到时周天有缺，大千世界降格。其余大千世界也不会容许这一切的发生。”
化神圆满吗？
吴归玄见过最强大的存在也只是元婴真君，那等差距已经如同皓月与萤火。
化神…只有澜渊宗祖师沧溟道人，才是此等存在。
不过…吴归玄的眼神恢复了坚定。
祖师能达到的境界，他吴归玄未必就不能达到，乃至尝试超越他。
瀚海宗修士见他神态变化，点头微笑：“小友心性果然非同一般，心生怖畏是人之常情，但继而燃起斗志却非常人所及了。”
吴归玄郑重道：“既是玄元界修士，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既然看到天倾在前，唯有勇猛精进，博得那一线命数，岂能装作无知，浑浑噩噩数百年。”
瀚海宗修士抚须道：“妙，妙！有不少修士知道这等绝望未来，恐怕当即就会道心崩塌，甚至不愿再修行。
只为度过千年寿元之后，在大破灭到来之前坐化，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他欣赏的看向吴归玄，对其很是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