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办法?”
房副市长有些不愉,作为副省级城市的副市长,他的级别是正厅,比周建名整整高了两级。
“省里市里不但咨询过有实力的国内外企业,连专门研究环境治理的国内外高校以及实验室都问了个遍,他们给出的答案都是一致的,要么没有办法,要么代价很高。”
“高到什么程度?高卢的一家企业表示,采用他们的方案可以彻底解决污染难题,但是要花费上百亿的设备采购费用,每年维持设备运转的支出高达数十亿!”
“哦,还有汉斯国的巴斯夫,它们也非常乐于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难题,但是要价比高卢国还要狠。”
“周建名同志,下游省已经跳到我们脸上开嘲讽了,国内外的企业和机构都表示很难解决,你现在跟我说有一个人可以解决?”
市环保局局长也诉苦道:“问题终归是要解决的,我们也派人去突击检查,罚也罚过,政策也讲过,对环境的危害也教育过,这个问题,不但从技术上难以解决,那些从业人员主观上也并没有改善的意愿。”
其他人也纷纷发表看法,主要表达的方向有两个,一是下游省的“不地道”,二是废旧金属回收行业自身并不想进行产业升级,应该被淘汰。
周建名苦着脸,一言不发,别说房副市长,连市环保局局长都比他高半级,他们发表意见,他还真就只能听着。
高市长眼看讨论大会就要变成诉苦大会和批评大会,连忙制止道:“好了好了,我们提意见要基于实践,基于数据,基于实际情况。”
“周建名同志既然提出有人可以解决,我们应该给他一个讲话的机会。”
省长也沉着脸说道:“埋怨诉苦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我们应该多提出解决方案,对提出解决方案的人,应该鼓励。”
省长和高市长给定了调,周建名这才暗松了口气。
他并不认为自己刚才的发言过于离谱,因为他即将要讲的东西更加石破天惊。
“各位领导,我这次到省里来,就是要报告这件事。”
他从身后公文包拿出一份资料,摆在桌子上,清清嗓子,开始读了起来。
“今年,我县与积高县共属的宁高矿区进行了招投标大会……长乐集团拿下了废弃矿区的治理工程……时间过去3个月……我们派出了联合考察团进行监督和考察……”
宁高矿区是省里的老大难,今年将工程承包出去,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
听着周建名娓娓道来,众人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矿区原有数十个积水深坑,具有化学剧毒和重金属污染特性,是改造和治理的重中之重,我们一直担心连续暴雨,这些积水会外流,进而污染外界环境。”
“以下是历年检测的水体污染数据,其中多种重金属、化学剂品严重超标,治理难度极大。”
“但这次我们去考察,发现水体已经治理好了!”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声四起。
“周建名同志,做报告要遵循客观规律,弄虚作假的事情,可做不得。”
房副市长的语气已经带上了严厉。
作为主管环保的副市长,基本的治理常识他还是懂的。
三个月?
三年他都不信!
不是不信3年做不到,而是他不信有人会不惜血本去做这种事,就好比他不相信有人亏本做生意一样。
周建名不理会众人的喧哗和房副市长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