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谁说不是呢!这怎么还又涨了。”
“不是早就猜到会涨了么。”
毕竟年年都涨,他们想猜不到也挺难的。
白里正叹气,“咱们这已经算少的了,你们要是在隔壁县有认识的人,不如去打听打听他们交了多少夏税,接下来又要交多少秋税、出多少人丁。”
有一说一,他们的这位县太爷虽然十来年都没能往上挪挪,但对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却一直都是厚待了的。
每年的赋税和徭役,他都是按规矩摊派的,从来都没有私下另加过。
托他的福,他们县被沉重的徭役赋税逼到过不下去,只能携家带口出去做流民的人家,数量连周边其他县城的三成都不到。
上官为官清正,还有背景,底下的官吏、衙役、里正就极少有人敢顶风作妖的,再加上白家村的老里正和现里正都为人厚道,白家村百姓的日子,相对而言确实过得还算舒服。
也因此,村民们对自家的县令和里正还是很有好感的。
听到白里正这么说,他们一方面认同,一方面却又不由小声咒骂起了那些不把他们老百姓当人的大大官儿。
眼瞅着众人越说越不像话,白里正脸一板,“都胡咧咧啥呢?啊?我告诉你们,谁要是嘴上没有把门儿的,连累的全村所有人跟着你们一起倒霉,可别怪我把他一家子全都赶出村子!”
众人闻言,顿时讪讪闭上了嘴。他们可不想离开白家村这个好地方。
白里正见众人老实了,这才开始说有关徭役的事儿。
他们村服徭役是最公平的,里正给全村所有符合服役条件的人家都编了个名册,并且这名册还在根据各家情况实时更新。
不用白里正说,哪家该服役了,哪家今年轮不到,村民们也是能自个儿估摸个八.九不离十的。
白里正公布了今年他们村摊派到的徭役人数,然后又按照名册顺序,挨个儿叫了一遍摊派到徭役名额的人家的户主名字。
“好了,就这些,现在都给我老实准备银钱或者新粮去。”白里正摆手示意众人可以离开了,“实在拿不出免役钱的,就在自家挑个壮丁,三天之内报名到我这里。”
众人议论着三五成群离开,白景洲把白景山拉到一边低声问:“你家能凑出来秋税不?”
白景山家没有田地,没有宅子之外的其他资产,也没有成年男丁,所以要交的税远不如其他人家多,且也不用出人服徭役,但他家那般穷,白景洲也吃不准他家能不能凑出秋税。
白景山点头,“我娘已经准备了银钱,明天我就去找里正爷爷。”
白景洲,“不管啥时候,若是你家银钱不凑手,你就私下来找我,我拿一些给你应急用。”
白景山点头,“我会的。”
他们这些跟着顾文萱练武的人,不仅学了拳脚、棍法和弓箭,而且还学了在山上下套、挖陷阱,但凡是勤快些的,一早一晚都能趁空在附近的小矮山上弄到野鸡野兔。
白景山兄弟俩就属于格外勤快的那一拨,白景洲家没事儿给他们做的时候,他们就拿着自个儿的小弓箭到山上转悠。
别看他们年纪小,但他们却几乎天天都有猎物入账。再加上两人还会顺带弄一些常见草药,如此一日一日的慢慢积攒下来,两人可没少给家里添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