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港生似懂非懂地尝试了几把二十一点,手气时好时坏,总得来说小赢一点。反正自己玩得也不大,一把也就下注一百块面额的筹码。
可能觉得和孙良添两人玩得太小,没什么意思。刚才那位庄家在输掉一百块筹码之后,随手丢给荷官一枚白色筹码当作小费,然后骂骂咧咧地起身离开。
虽然只赢了一百元,但是这种参与感让港生很是满足。
二十一点一般参与人数是2到5个人,由于刚刚那个当庄家的游客走了,桌上凑不齐开局的人,孙良添就想拉着港生换一张赌桌继续。
只是自己刚要开口,就被一个男声打断:“这位兄弟,不介意带我玩玩吧。”说着还对着孙良添搭在椅子上的肩膀拍了一下。
瞬间,孙良添脸色大变。民间所说,人身上有三盏灯,两边肩膀各有一盏。若是以惊吓的方式拍了对方肩膀,那么,很容易把这两盏灯给按灭了。导致对方运势降低,严重的会精神恍惚为邪祟所趁。
然而,从科学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其实当人们在打牌时必然精神高度集中,突然遭到他人拍打肩膀,很容易因受惊而分心,从而出现走神或算错账等状况。这些失误往往会导致输掉钱财,久而久之便被误认为是走了霉运。
因此在赌场之中,拍打他人肩膀更是绝对的禁忌,特别是对于同一张赌桌的玩家而言。
所以,虽然那名男子的嗓音听起来似乎十分清朗豪爽,但孙良添心中却明白此人必定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孙良添拾目望去,便看到一名身材略微发福、长着一张国字脸的中年男子挤到了原先那位庄家所在的位置,并将手中那一叠厚厚的筹码整齐地堆叠在赌桌上。
男子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感到舒适后,伸出手向荷官索要了一包香烟。他熟练地点燃其中一支,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接着,他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孙良添,而对港生投去的目光更是充满了轻薄意味。
心思细腻的港生立刻察觉到这个男人来意不善,她紧张地把手伸到赌桌底下,轻轻拉扯着孙良添的衣袖。
孙良添感受到她的担忧,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作为安慰。随后,孙良添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起对方来。
男子身着一套剪裁精致的西装,其品牌虽不得而知,但从那考究的面料与精湛的做工便能看出它价值不菲。腕间上则佩戴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劳力士手表。脚下露出的皮鞋更是布洛克纯手工定制。
再看其发型,经过精心梳理的鬓角和特意修剪过的胡须,无处不彰显着这是一个生活讲究且不差钱的主儿。
自己一个扑街卧底、古惑仔大哥,无论哪个身份都不会和这种人产生交集。那么他的行为就只有一个解释。
孙良添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身边脸上写满忧虑的港生,心中暗叹:果然美女都是祸源!
但是!自己的东西岂容他人觊觎!
想到这孙良添也不打算跟他客气,也顺手从荷官那要了一包烟,学着男子的模样吐出一个烟圈,只是嘴角咧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
“有人给我送钱,我当然不介意!怎么称呼?”
“呵!口气不小啊!”听着孙良添略显轻佻的话语,男子不屑地哼一声。
旋即转过头,对港生挤出一个看上去平易近人的笑容:“我叫洪文标,家里开了一间玩具公司,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港生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孙良添。
孙良添嘴角挂着冷笑,扯了一下今天自己特地穿的红裤头,准备以实际行动给这个叫洪文标的一点颜色看看。
当即对荷官说道:“没人的话开始吧。”
荷官看看洪文标,却听到他有不同意见:“不好意思,我喜欢做庄,这局庄家让给我没问题吧?”
他的话自然是对孙良添说的。二十一点的庄家一般默认是第一个落座的玩家,其余玩家一律算作闲家。之前那个庄家走了,按理来说现在就轮到孙良添坐庄了。
只是孙良添可不打算让出去,当即拒绝道:“好巧,我也不喜欢把自己的东西拱手相让!发牌吧!”
听着孙良添话语里意有所指,洪文标毫不在意地耸耸肩,示意荷官可以发牌了。
没一会儿,孙良添一明一暗两张牌放在自己面前,对面的洪文标也收到了两张明牌。
看了一眼自己明牌的孙良添,笑着问道:“标哥,我明牌是A,你要不要买保险?”
二十一点的规则里,如果庄家的明牌为A,则闲家可以考虑买保险,保险金额是赌注的一半且不退。此时,如果庄家的暗牌为T牌,那么翻开此牌,购买保险的玩家得到一倍赌注;如果庄家没有则保持暗牌,玩家继续游戏。所以孙良添才会特意询问对方是否需要买保险。
听到孙良添突然的问话,洪文标不慌不忙地摇了摇头道:“我从不买保险!对了,先生怎么称呼?”
“孙良添。”对方之前爽快地自报家门,孙良添自然也不甘示弱,立刻回应道。
然而,就在他刚刚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对面的人竟然有一瞬间的愣神。过了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但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古怪。
虽然对方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孙良添总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某种特别的意味。
恢复正常的洪文标笑着说道:“孙先生是嘛!要不然咱们玩大一点,一百块筹码没意思。”说着嫌弃地将手中仅有的那枚百元面额的筹码如同垃圾一般丢给了一旁的荷官。
“你想玩多大?”
洪文标没有说话,只是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一千?”孙良添挑挑眉。
“是一万!”洪文标原本平淡的笑容逐渐变得嚣张起来:“怎么样,孙先生,敢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