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电话那头的蒋天生露出欣慰的神情,不愧是自己看重的年轻人,果然够聪明:“这个孙良添今时不同往日,昨天他与和联胜老爷子举行了上契酒。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小四九,而是和联胜最强堂口荃湾线的未来继承人,有资格代表和联胜的脸面。
之前阿坤从号码帮手里打下了尖沙咀,把我们洪兴抬进了港岛头部社团的行列。可是任谁都知道,港岛最强的社团还是号码帮、新记、和联胜三家。我们洪兴永远排第四。
现在,我们需要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地位,让大家知道我们洪兴并不比其他社团差。
而这场约斗就是最好的机会,如果能通过这次约斗打了和联胜的脸,我们洪兴就算得上连赢号码帮、和联胜两场,到时候声势肯定更上一层楼。对社团接下来的发展有很大的好处。”
听完蒋天生的计划,纵使韩宾再不愿意,也只能暂时按捺住那份心思。毕竟自己刚刚过档没多久,这么快就和于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龙头发生矛盾,对自己日后的发展不利。
更何况,凭心而论,对韩宾来说,蒋天生对自己算得上够意思了。不仅给了自己“平地一声雷”的待遇,更让自己的两个兄弟也做起了洪兴的堂主之一。
洪兴发展至今拢共十二个堂口,自己兄弟三个就占了四分之一。虽然过档本事交易,但就这话语权给的,蒋天生当得起韩宾一句伯乐之恩。
“唉~”
挂了电话,韩宾无奈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自己总不好驳了蒋天生的面子,只是这孙良添……
看了一眼办公桌上那离谱的资料,韩宾有一种预感,错过现在,以后再想对付孙良添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而另一边的忠信义的办公室内,社团的大佬们坐在各自的交椅上,仔细听着阿污的汇报。
“……事情就是这样,灰窰角街那边有个老板和我认识。他告诉我和联胜赶走洪泰后并没有安排人接手地盘,他希望我们忠信义能过去插旗,也好关照关照他。
我当时也是将信将疑,但毕竟他都这么说了,所以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看看。
结果刚到了没一会儿,和联胜的Mike就带人过来了。来的时候还在打电话,我记得好像是在催促一个叫大莱的人赶紧过来汇合。
我本来就担心是个套,现在和联胜的人也来了,看样子后面还有援兵。摸不清楚情况之下,我也只好先退了回来。”
阿污说完也是露出一抹苦笑,自己大半夜突然召集兄弟们出动,结果什么都没捞到,现在只怕还要被大哥给教训一顿。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上首的连浩龙听完阿污的叙述,不仅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夸奖他处置得当。
“阿污,昨晚及时退走的选择很明智,你做得不错!”
“真的吗?大哥,你不是在安慰我吧!”听到这句话,阿污惊愕地抬起了原本低垂的头颅,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地望向连浩龙。他心里一直担心着因为昨晚的事情受到责罚,但现在却得到了相反的评价。
连浩龙笑了笑,随后认真道:“昨晚的情况确实出乎意料,谁都没想到孙良添竟然会选择在自己上契酒这个重要的日子突然动手。
而且他们调集的人手之多也不是你们带去的那点人能够抗衡的,再加上还有警方在暗中挑拨。所以,你没有引火烧身已经算幸运了。”
说完,连浩龙向弟弟连浩东使了一个眼色,表示让他继续说下去。
连浩东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接过了话题:“根据从警署传来的消息,昨晚和联胜和洪泰发生冲突的地区,警方全面清场。
此外,从东边到荃湾的所有道路都设置了临时检查点,洪泰有辆车上赶来支援的人马尽数被扣押,剩余几辆车全部掉头回去了。”
“条子这是明目张胆的偏帮啊!难怪这个孙良添敢这么狂,原来是搭上了条子的线!”有人忍不住说道。
“那也不一定。”连浩东摇摇头,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根据得到的消息,条子那边的行动看上去主要是为了针对洪泰,并没有在意和联胜的意思。
更何况,据我所知,孙良添前天晚上在荃湾警署里过了一夜。期间和一个督察发生了冲突,被关到了黑窝。黑窝这个地方你们也是知道的,如果他们黑白两道合作,关黑窝就完全没必要。”
阿发对此表示赞同:“东哥说的不错!现在外面都在传,孙良添之所以打洪泰就是因为洪泰的红棍潇洒得罪了他和老爷子。”
“我也听说了,和联胜老爷子拿十万港纸帮人平事,这个潇洒还敢要利息,孙良添作为老爷子新收的契仔当然要帮自家契爷出头咯!”
“更离谱的是潇洒的小弟在孙良添的场子里犯了规矩被收拾了一顿,之后他居然去报假警。孙良添之所以进黑窝,就因为这事。要换成是我,我也会去收拾洪泰!”
阿哼闻言不屑地发出一声冷笑:“为契爷出头、报黑窝之仇,这种理由你们也信?三个社团、上千人,这么多人的联合行动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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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孙良添又不是四八九,哪有这么大的威信?我敢肯定,对付洪泰的计划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是恰逢其会,让潇洒送上了动手的借口而已!”
“天虹,你刚刚一直没出声。怎么样?有什么想说的?”看着在座的兄弟,你一言我一语进行各自的分析。连浩龙注意到自己手下最强打仔骆天虹反常地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表达自己的意见。于是,好奇地问道。
听到老大在点自己的名,原本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仿佛是个局外人的骆天虹,也不得不开口:“大哥,我只是觉得现在讨论这些没意义。孙良添为什么打洪泰,还有条子的目的是什么,这些跟我们关系都不大。
我们只需要确定接下来怎么办就行了,是继续找机会浑水摸鱼,还是老老实实干我们自己的买卖?”
连浩龙听完也赞同地微微颔首,现在能收到的情报太少,光在这分析来分析去也未必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结论。还不如像骆天虹所言一般,着眼于社团当下的情况。
连浩龙陷入了沉思,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面前的实木桌面。而办公室内其他人同时保持沉默,尽量不去打扰到老大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