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东宫。
桌子上堆满了一摞摞金币,太子健数出一摞金币,舔了舔毛笔,在本本上记上一笔。
今天他又出售了十个官职,收获颇丰,见君后胜到来便说道:“相国大人匆匆而来,是朝堂上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臣今日不为国事而来,而是为了太子的家事,”君后胜上前道。
太子健又低头开始数金币:“是想让本官去给公主贺喜,一个奶娃娃有什么好看的?公主府上还差本宫一份礼物吗?”
“倒也并非如此,不管太子殿下送什么都是殿下的一片心意,而且太子殿下也可以什么都不用送,只需向王上进言,为小公子请求一块封地。”
“他要什么封地?又不是我儿子,”太子健一提这事就心烦,连金币都数忘了,对君后胜不耐烦地说道。
君后胜看到,太子健就不止一次地想,若是他当上国君,齐国迟早要亡在他手里。只是妹妹君王后临终前,把这个儿子托付给他,他才强压住了废太子的心思。
君后胜说道:“我听到有人把公府遇刺的消息,与小公子出生就遇到祥瑞的事联系在了一起。我担心,这事早晚会对太子殿下不利,所以不如由太子殿下进言受封之事,一来让公主远离王都这个是非之地,二来也显得太子殿下心怀仁义,谣言必将不攻自破。”
太子健听了一上午流言蜚语,正想着如何解决这事,一听君后胜这番话,便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
“走,君相与本宫现在就去见父王,”太子健连忙说道。
没过几天,宫里派人来向公主颁下齐王的赏赐,这块地方在齐国的薛邑。
虽然孟尝君已去世将近三十年,但他留下的三千门客却仍在薛邑,这个地方如今鱼龙混杂,街头时常发生流血斗殴,必须出动军队才能镇压。
驸马正要提出质疑,却被公主拉住了,她虽然是个深宫中的女子,连日来发生的事却也让她明白一二,一定是太子哥哥容不下她的孩儿。
虽然她那天整日待在房中,不曾见过紫气东来的奇景,郎君也说那日不过多了一些火烧云,无甚出奇,自然现象,时常有之,怎么能就此认定她的孩儿,就会对太子哥哥造成威胁呢?
父王既然同意封了这样一块地给她,那就去吧,远离是非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驸马安慰她道:“公主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跟孩儿,决不会让你们有事。”
简单收拾一番后,驸马一行人来到了薛邑。
公主的车队一入境,早有一位身材瘦高的青年都尉骑着高头大马,带领的五百郡府兵等候在路旁,他们护卫着公主车队,前往公主府所在的微山湖畔。
虽有军队护卫,公主仍在街头巷尾见到了不少合刀拿枪的人,她怀抱孩子,不禁忧心忡忡。
驸马就坐在她的身边,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放在腰间的佩刀上。
直至出城,马车开始轻快地跑在绿树成荫的山道上,而他们的左边是开阔的大片湖泊,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
驸马将帘子卷起半截,与公主一同欣赏车外的风景。
五月的滕州,湖光泛着蔚蓝的的波浪,凉爽的微风,从湖面拂过,吹散了两人连日来心中的阴霾。
公主将怀中的婴儿里紧了些,靠在了驸马的肩上,两人静静地欣赏着车外的风景,直到来到了半山腰的公主府。
一位威武霸气的将军,亲自带人守在公主府邸门口,见到公主下车,便上前拜道:“臣蒙骜,叩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