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良倒是想做洋行的‘买办’,毕竟可以拓宽业务和人脉,只是眼下还不现实。
不过约翰的话倒是让陈光良更加相信,学习英文的重要性。他虽然懂不少单词,但正常交流是很困难的。
看着约翰进入一座欧式风格的办公楼建筑,陈光良若有所思。
目前英美烟草公司占据着华夏八成的卷烟市场,而且还不需要交税。不过此次北伐胜利,民国政府向英美烟草公司收税也是必须要做的,否则哪里来的军费。
而据陈光良了解的历史,向英美烟草公司收税,也是一场场‘斗法’,列强可不是那么轻易服软的。而在这场斗法中,杜月笙似乎在背后帮了很大的忙,例如背后支持徒子徒孙罢工,引入南洋卷烟厂等来资金支持罢工等,手段想当的高明。
陈光良虽然了解这些历史,不过他只是一个小人物,所以摇摇头便离开现场。
回去的途中,尽量不要在陌生的地方等客,可以便走边等客。这是一个经验,有的巡捕看到生面孔人力车夫,搞不好就上来‘查牌’。
当然查牌是假,要钱是真,一般也得一毛钱才能过关。
租界巡捕的薪资不过才13~16大洋一个月,全靠勒索社会底层,他们才能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陈光良拉着空车,眼观八路耳听四方,随时关注有无需要车的客人。
他总感觉自己有‘金手指’,例如耳目更聪慧、力气变大等,这是一个很好的事情,不说拉黄包车能赚更多的钱,就是关键时刻也能搏一搏。
捞偏门,是最后没办法的路子。
一路上,有的桥车司机会疯狂按喇叭,有的巡警会大声呵斥黄包车,总之这是个低贱的职业。
“赤佬”
一听这个词,不会感到愤怒,而是快速朝着这个声音跑去,就像狗追骨头一样。
又拿下一单!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两个人一起上车。
早在二十世纪初,黄包车还可以乘坐两个成年人,后来政府觉得有伤风化——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以及实在太伤害人力车夫;所以,后来就只准允许黄包车乘坐一个成年人。
胖女人加个十岁的孩子,也比一个成年男人重不少,陈光良倒不会表现出什么。只是到了地方,被胖女人讲价,无疑是很难受的。
临走时,胖女人还不忘说道:“小赤佬,我看你也有几分力气,要不要来我家拉私车。”
“不用了”
“不识抬举”
胖女人拉着小孩子,一脸看不起的走进公寓。
陈光良拉着车离开,心里也是回骂了这个女人几句,很快又将这种人忘记。
这个年代,私家车那是顶级富人的专属,出租车和公共汽车也还没有很普及,所以沪市的中产阶级甚至是高产阶级,基本都是以黄包车为主。
而黄包车也分为‘私车’和‘公车’,私人所有的人力车则和黄包车不同,被漆成黑色,尽管和公共人力车是同一种类型,但很容易区别开来。
公共人力车不仅漆成黄色,而且看起来肮脏破旧,尽管他们在途中很少抛锚。
私人的包车则外观锃亮,有着毫无污渍的白色双人座,铺于乘客膝头的干净格子花布,雨天保护乘客的宽大防雨布等。
拉私车的优势是‘稳定’,但业主难不难伺候,这是一个未知的事情。
不要认为就是拉个男主人上下班的事情,可能还需要拉女主人买菜应酬,还需要拉少爷小姐上学下课,甚至搞不好还得做家务,和一个奴隶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拉公车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目前的黄包车行情,还不至于像五年后那么糜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