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从计程车下来时暴雨已经停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她的头顶。
此刻已经没有撑伞的必要,手上的这把伞就显得格外有分量感。
余父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这个点别墅的灯都是暗着的。
余母这几个月出差去了。
这让那个被管束的中年男人有了放肆的空间。
余悦正准备刷开大门的门禁,一道黑影突然向她袭来。
不是吧,遇到抢劫的了?
她当即把手上的伞往那人的身上扔,头也不回朝着警务厅跑去。
正准备呼唤求助她就被后面的人捂住了嘴。
紧接着那人的手臂缠住了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按。
“是我”
病恹恹的声音配上那独特的语调,余悦几乎是一下子就松了手臂上的力气。
她猛然回头,重重推开了那人。
“何微,你又在搞什么?”
在雨中等待了许久的何微整个人已经被淋湿了。
他的碎发紧紧贴在额头上,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
余悦自然上注意到了他身上的潮湿。
也真的是奇怪,每一次在自己家碰到他都能把自己搞成这一副样子。
少年面对她的质问选择了沉默。
就像是一个羔羊一样等待着她的屠宰。
余悦原本就对他心存愧疚,此刻更是没有办法狠心不搭理他。
见他没有搭话的意思,余悦索性直接刷开了门禁。
“你要不要进来?不进来就走”
余悦知道何微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她,刚刚跑这么快,现在却在这里可怜巴巴。
她就是要让何微主动承认自己的动机。
此刻的余悦仍然保持着绝对的理智。
即使她有愧于何微,但并不代表何微能够在她这里占领主导地位,自己就要低声下气。
事实上她现在仅有的愧疚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的道德素质。
其实她也可以做一个纯粹的反派。
少年的身形微颤,他的狐狸眼里面盛着水,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你没有真心”
?
我什么时候没有真心了?
余悦被他牛头不对马尾的回复说愣住了。
“你不会是误会什么吧?”
她突然想起来刚刚在咖啡馆的场景。
余悦大手一挥,“那就是一个陌生人,我们俩可没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那个人有一点神经质,莫名其妙就和我搭话。”
多少没有边界感了。
余悦忍不住吐槽。
这番话说完,眼前的人却是越发的激动。
“没什么关系你们靠这么近?”
什么时候靠的近了?
余悦煞有介事的回想。
奥,好像是他递那几包蔗糖的时候。
不过这有什么?
她现在可是自由身,这样的接触又没咋的。
眼见着余悦脸上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何微的眼眸越发的冰冷。
原本就是想通过卖惨来软化他们之间的矛盾顺便探查一下那个人的信息。
但现在看来他就应该直接捂住带走。
何微低着头,手指却悄无声息的伸进了口袋里面。
那里面是早已经准备好的沾有乙醚纱布。
他的目光黏腻粘在余悦的唇上,光是看看他就已经承受不住。
正好现在何程已经默认打压住了他,这是一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