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半年前的那场落水之后,这位皇爷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
按理说以皇宫大内的手段,要治好也不过分分钟的事而已,可事情就是这么离谱,不论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情况始终不见好转,甚至就连武当山的那位活神仙都亲自来了紫禁城一次,可结果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朱由校点了点头,随即语气严肃道:“此事天知地知,除你我之外,朕不希望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说完,朱由校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又改口道:“若事情有变,可前往武当山请那位下山。”
朱由校的话让陆小凤一惊,这话怎么有种托孤的感觉,难道……
只是不待他继续思考,朱由校便以挥手示意他离开。
“臣遵旨!”
刚退出殿门,门外就有一个年约六旬,身着四爪蟒袍的老太监迎了上来。
此人便是让整个大明朝堂都恨得咬牙切齿,但却又无可奈何的司礼监的禀笔太监,兼东厂大督主,人称九千岁的魏忠贤。
“有劳魏公公了!”
见到来人是这位,陆小凤不敢大意,虽说二人没什么利益冲突,但若可以还是远离一些的好。
“陆大侠客气了,都是为皇爷办事,可不敢说有劳二字!”
出乎意料的,面对陆小凤,这位大名鼎鼎的九千岁并没有如同外界传言的那般,反而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感觉。
陆小凤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的跟在对方身后出了承天门。
回头看了眼身后巍峨的紫禁城,哪怕有阳光照射在身上,陆小凤也没有感受到半点温暖,反而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干爹,你看要不要招他过来询问一番!”
另一个太监也从阴影处走了出来,看着陆小凤离去的背影出声询问道。
然而他的提议却让魏忠贤差点破口大骂,“蠢货,皇爷的人你也敢动,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是是是,干爹教训的是!”
见魏忠贤发怒,这名太监赶紧低头认错。
魏忠贤定了定神,接着平静
道:“永贞啊,你也宫里的老人了,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来源于谁吗,没了皇爷,你我又算得了什么?”
魏忠贤心里明白的很,别看他在外人面前风光无限,甚至还被下面的人尊称为九千岁,但一切都不过是井中月水中花,若哪天没有了皇帝的庇护,别的不说,单单是朝堂上的那群官老爷们就能将他撕成碎片。
果然李永贞一听此言也是吓得满头大汗,整个人跪在地上头不停磕头。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咱家听到这样的话,你就自己找个绳子,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
“孩儿再也不敢了,多谢干爹!”
眼看对方磕得差不多了,魏忠贤这才让他起身,“咱家问你,信王那边的事你私下调查的怎么样了?”
一听是信王的事,李永贞顾不得额头上的疼痛,“干爹,还真让您猜对了,半年前的那件事还真与信王有关,而且我们的人也找到了足够的证据,您看要不要呈上去?”
魏忠贤却摇了摇头,“呈上去就不必了,若咱家所料不差,皇爷怕是早就知道了,只是因为有所顾忌这才没有继续深究,但若信王还执迷不悟的话,到时候不用咱家出手,自然会有人对付他。”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只要一想到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魏忠贤就忍不住有些发寒,若哪天这位皇爷真的去了,那迎接自己等人的又是什么?
“不行,皇爷绝对不能出事,只有皇爷活着咱家才能保住小命,保住现在的一切!”
想到这,魏忠贤直接对李永贞吩咐道:“去,让催程秀和田尔耕还有那许显纯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