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冥,我选错了吗”
“没有对错这一说,立场不同”
“可是我爹都说我是个佞臣”
沈明蕤把玩着茶壶,碧绿色底座下印着茶海山庄四个字,加盖私印,足以彰显它的不凡,壶身花纹繁复,在阳光下像是会发光一样,褚冥注视着他的手,没接他的话,转而问
“你手怎么了?”
“什么手?”
“疤痕”
褚冥扬头示意,他虎口处的一道疤延展到手掌底下,看起来触目惊心
“哦,你说这个呀,不小心碰到了,好久了也不见它消下去,恐怕,一辈子都要带着它了”
“啪”
“我要回去了,阿冥,今日我值夜时,王上近来夜间时常恍惚,宫廷不得少人”
“下次我再来找你,咱们在梅花巷埋的磕头酒就能挖出来喝了。”
“难得你还记得”
“阿冥啊,我可不止记得这些,想想你我幼时那些子陈年往事,哎,我都不好意思说”
“好了,快回去吧,怎么还没有喝,就醉了?”
褚冥打断他
“太久不见了,感觉有好多话想说,下次吧,我走了”
“我送送你”
“自从你入宫廷当值,我们就没再见过面,明蕤,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在学堂总说“世有万万子,当我有盛情””
“如今你可以自由出入宫廷,想必付出了很多,但”
“阿冥,就送到这里吧”
沈明蕤笑
“再往前送送,就把我俩送到慎监司了”
“一时高兴了,哈哈哈”
“再会,记得替我向伯父问好”
褚冥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现今王上生性多疑,虽然说这是帝王通病,但朱禀的多疑让人无所适从,他此生最恨臣子拉帮结派,盈延门庭,曾立下旨意不允许私臣互相往来,令下各执一方,当然暴政之下必有反抗,只是朱禀虽然多疑专政,治国安民却是一把好手,那些反抗在他的实权里,实在是不够看,这还真是极致矛盾的两面。
低空盘旋过一对绒燕,夕阳余晖下远处的宫墙壮阔波澜。
“父亲还没有回来吗?”
“公子,大人差人来说,王上密派,大人已即时赴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