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嗯?”
“吾可否询问一事?”
“说。”
“您为何如此在意所有族人?”
铁木的问题让铁林沉寂了两分钟。
这个问题并不是铁木随便问问,这是他一直不能理解的事情。
自铁木知事起,这近二十年,铁林就没有一天早点回家,或者是惬意的休息。
自己的父亲除了每天来监督自己一眼,再骂几句外,其余时间都在处理部落的杂事。
“铁木,吾问你,那是为何?”
铁林指向篝火的上方,那是一股在火光中冉冉上升的黑烟。
“碳物质不充分燃烧。”
铁木一口回答,他在父亲要求观看的书籍里见过。
“嗯”,铁林满意点头,“那汝可知族人们怎想的?”
“吾不知。”
“族人们皆以为此是灾厄,黑烟散去乃是厄运远离。”
铁林又指向远处的河沟,因为是夜晚,在月光与火光下并不清晰。
“吾再问你,那是为何?”
“通渠引流”,铁木依然一口回答,
“没错,可族人们坚信是吾在割害水神。”
听到这个理由,铁木诧异地看向铁林,“割害水神?”
“正是”,铁林意味深长地叹口气,“此之族民,皆是愚昧。”
“那您为何还是如此在意所有族人?”
问题又回到最初,铁木还是不能理解父亲的意思。
“铁木,族人们如何称吾?”
“酋长。”
“那吾又如何称吾自己?”
“铁林。”
“正是如此”,铁林站起身,望着篝火旁跳舞的人群。
人群的影子被映射到海边,笑声被托浮至天空,这里就是他们的天堂。
“没有他们,吾便不再是酋长。”
铁林将头转向铁木,这一次,他的眼中不再是嗔怒,不再是强硬,而是希望与嘱咐。
“铁木,汝自幼便读书,明了这世界远不止岛屿之小,海洋只是世界的一角。
可吾之族人不晓,他们无知,愚昧,愚蠢。
他们不知头顶星辰之起源,不知昼夜交替之原因,不知元素反应之理论,不知机械铸就之伟大。
他们只能如同蝼蚁被困在这世间的一角,子子孙孙,无穷无尽。”
铁林将心中积压了几十年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他作为酋长背负了太多东西。
将他的族人们带出这座岛屿,去往外面的世界,便是他这一生的希望。
而这个重担,即将交到铁木的身上。
“铁木,可汝不同,汝生时便以肺呼吸,两月大能用脚走路,三岁玩死毒蛇,五岁打死狼狗,十二岁一人杀棕熊,此乃吾一辈子闻所未闻。”
“吾可以认定,此力量早已突破常人之极限,这世上无人能与汝并肩。”
“汝乃人类武力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