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围堵前门和后门的人是云校尉。”
“云校尉?”康四海更加疑惑不解,“看来是刺史大人不想再忍了,想要对康家动手了!”
又有一名仆人跑进来大喊:“老爷,刺史大人来了,还带着兵将,要抓人!”
康四海更加疑惑,不知道怎么处理,挥手示意几名仆人离开客厅;慢步走出客厅,迎面走来的是谭河和严鹿,后面跟着的人是云锋所带领的士兵。
谭河一挥手,大声讲:
“来人,康四海涉嫌多宗杀人案件,抄家,康宅所有人锁拿下狱!”
谭河的命令一下,康四海更加生气,手指刺史大人谭河,问:“大人,这是为何?康家没犯案子,这是要抄家灭门吗?”
严鹿大声说:“刺史大人已下令,立即执行,康四海,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云校尉带兵押走了康宅的所有人,康四海想要反抗,被云校尉狠狠地揍了一顿,只好老实了。
谭河又下了一道命令:查封康家所有产业,彻查以前所有涉及康四海的案子。
这一夜过得很快,第二日的大街上,所有康家的店铺全部关店,大街上很是热闹,路上的行人议论纷纷,都是因刺史府的一张公文:
昨夜恶霸康四海派人恶意焚烧作案证据,康四海作恶多端祸害黄州城数十年,今查封康四海名下所有家产,彻查数十年来与康四海相关的所有案子,有报案者可到府衙击鼓鸣冤。 黄州刺史府 嘉佑十年四月下旬
“康家倒了!真是大快人心!”
“康四海就是恶霸!该千刀万剐!”
“杀了他!杀了康四海!”
“康家就是黄州城的祸害!”
路上的人都在咒骂康四海,可见康家在黄州城的名声有多臭,一个百年世家竟然因一名商人而消亡。
此时的康四海被关押在一间黑漆漆的监牢中,只有一名衙役看押。“给一点儿光亮,这里是哪里?”康四海近乎号丧地喊着。
衙役点亮一盏灯笼照亮牢房,康四海这才发现这里是地下的牢房,阴暗潮湿,没有人可以在这里待上七日。
“康老爷,这里是牢房啊,大人交代了,七日后若你还活着,大人会放了你。”挑着灯笼的衙役冷笑道。
“我要见刺史大人!我现在就要见刺史大人!”康四海大喊,内心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康四海坐到地上,牢房又恢复了黑漆漆的样子,那名衙役挑着灯笼离开了。在黑暗的环境中,康四海看到了内心的恐惧,过往那些出现在梦境中的丑恶之事接二连三地出现,他捂着耳朵不敢去听黑暗中的声音,闭着眼睛不敢去看黑暗中的一切。这就是作恶多年的康四海一直不愿意面对的黑暗一面。
每个人都有光明和黑暗的两面,每一念的选择,都是抉择,选择了善良,就会更愿意相信人;选择了邪恶,就会更憎恶任何人。这就是人性。直到此刻,康四海才彻底明白康铭离开黄州时的劝勉。
不知过了多久,康四海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还是上次那个挑着灯笼的衙役走近牢房,点了一盏油灯。油灯瞬间点亮了整个牢房,一刻钟后,黄州刺史谭河身着素衣出现在康四海面前,问了一句:
“康老爷,这七日过得可好?”
“康某自问没有得罪大人,每年孝敬大人银子,为何要整垮康某?”康四海还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大人还想要什么?”
谭河不紧不慢地说:“康老爷,你这个没落家族的破落户,敢行贿本官,本官可没见到你的银子,你那些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赌坊、银器店都查封了,你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条性命。想知道是谁出卖了你吗?”
“是管家腾云吗?”康四海心中的疑惑还真不少。
谭河笑着点点头,说:“他死了,七日前的夜晚腾云带着纵火的那几人被抓后录了口供,便自杀了。没有康家管家腾云的口供,本官怎么敢顶着康铭大人的压力来抓你呢?”
康四海垂下头,低声问:“何时杀我?”
“杀你,还不如放了你。但有条件,不知你可否答应?”谭河阴沉着脸,笑着说道。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康四海依旧保持着过往的高傲气质。
“告诉本官,你多次私通清云山,你在清云山安插的人是谁?”
康四海气炸了,大声喊:“清云山多次抢劫康某得货物,尤其是发往汉国的货物,若是清云山上有康某的内线,货物怎么可能多次被劫?刺史大人真会编故事,这是要诬陷康某吗?”
谭河扔下一张早已写好的口供,扔到地上,说:“康老爷,你可看清了再按手印。签了口供,明日你可以越狱,到边境上你要是还能活着就是好运了。”
康四海看了一眼口供,大声喊:“这个康某不能签,签了康家就完了!”
“康四海,七日前康家就垮了,念在你还算识趣,留你一副残躯。”
“康某想活着,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