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微笑着施礼,说道:“洪大人,戴某曾听文肃侯多次提起大人的威名,日后烦请大人多多照顾。”
洪天烈继续和戴云闲聊,从闲聊中戴云知道了一件事:边境四州驻军换防不足一月,四州驻军训练还是不足,粮草还是不够,根本没有开战的资本,需要时日才能恢复过往的战斗力。
戴云辞别洪天烈坐上马车,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康国边境如此境况,哪里能抵挡得住秦国的铁蹄,一时逞口舌之快只是羞辱敌人一番,真要打起来,双方胜负一目了然,怪不得那些老臣要消极抵抗。一场必输的赌局,谁也不敢将全部的赌注押在康国边境。”
戴云反复思虑,撩开马车的幔布,看到街边那些百姓的笑脸,心中一阵酸楚,一旦开战,百姓自会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此刻的他才知道战争的双方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能避免的战争还是要尽力避免。蔓延的战火会无情地吞噬每一个无辜的百姓。
戴云中途下了马车,让仆人赶着马车先回去,手拿凌风剑走在大街上,看一看普通的百姓。一队队巡逻的兵卒从他的身边走过,他回头看到了一辆马车,瞧见了坐在马车上的人。朗春来手提长剑笑着走过来,说:“戴大人,伤可痊愈了?”
戴云认出了朗春来,问道:“刚才过去的人可是秦国的人?”
朗春来点头,说:“那是秦国使臣温玉承,秦国有名的辩才大家。戴大人可要多加小心。”
“可问明秦国是否要开战?”这是戴云最关心的事情。
朗春来说:“大人,这个问不出来,末将先巡街了。”
戴云瞧着离开的朗春来,心中预感到明日朝堂上必有大事要发生,“这秦国等不及了,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战端一开,百姓生灵涂炭,大臣们只会逃跑,遭罪的人是谁可想而知。”
事情正如戴云预料的那般,戴云于第二日早早地来到朝堂,高世尧端坐在龙椅上,瞧着下面的文武百官,段公公一甩拂尘,高声讲:“请秦国使臣上殿!”
戴云站在百官中瞧着秦国礼部右侍郎温玉承迈着大步走进大殿,心中思虑:“温玉承,秦国礼部右侍郎,素有辩才,机敏通达,一般人很难驳倒他,今日算是遇到对手了。”
温玉承施礼道:“康国皇帝陛下,外臣温玉承奉王命而来求娶贵国云霞公主,这是求娶文书。”
段公公走下来接过求娶文书,快步回到高世尧面前,将文书递给高世尧。
高世尧打开看了一眼,问:“温大人,朕听闻你素有辩才,可愿与我朝青年才俊比试一番。”
温玉承严肃地说:“外臣奉王命而来只为两国结亲,请速做决断。秦国三十万大军已在边境驻扎,随时可以开进贵国京城。”
高世尧生气地讲:“温大人,你是欺我康国无人吗?”
戴云站出来,高声说:“温大人,秦国的三十万大军不过区区齑粉而已,有何惧哉?”
温玉承看了一眼戴云,问道:“想必你就是戴云吧?听闻戴大人一张利口,倒也不过是过嘴瘾而已。康国边境四州羸弱不堪,兵备不足,四州驻军加在一起不足十万人,有何人可领兵御敌?想打赢这一仗,简直是痴心妄想。”
戴云冷笑道:“温大人以前是康国旧臣,随军北征被俘后投降秦国,为何对母国咄咄逼人?温家和戴家都是百年世家,你对得起温家列祖列宗吗?温家惨死的族人会原谅你吗?别说三十万大军,就是百万大军,康国人才济济,众志成城,共御外敌。三十万大军在康国百姓面前真如齑粉一般。”
温玉成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家世,戴云抓住此处出击倒也戳痛了他的命门。
“康国皇帝陛下,国书已送到,外臣告辞。三日内请速速做决断。”温玉承严肃地讲完拂袖离开。
戴云望着离开的温玉承叹息一声,不敢多说话。
高世尧大声问:“众位爱卿,议一议此事?”
左相司马绶站出来,说:“陛下,不可答应此事。戴大人说得好,康国何惧秦国三十万大军。”
右相成天兴站出来,说:“微臣赞同司马大人的提议。”
其余众人纷纷附和,戴云紧闭双眼不想听下去,“这是自己挑起来的事情,恐怕自己很难独善其身。”
高世尧瞧了一眼戴云,问:“戴爱卿,你怎么看?”
戴云思虑片刻,说道:“陛下,此时需要先问一下云霞公主殿下的意思。若是公主殿下愿意嫁过去,那自然不用开战;若公主殿下不愿意嫁与秦国,应提前考虑开战前的准备。微臣斗胆发问,若是秦国三十万大军袭来,北境何人敢统领四州驻军荡平秦军?”
站在崇文殿上的文武百官都低下头,不再说话。
“微臣愿意!”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说话的人是璟王世子高奇。高奇身穿朝服大步走进大殿,启奏道:“陛下,微臣愿领兵荡平秦军?”
左相司马绶站出来,说道:“陛下,世子殿下在北境四州早已威信全失,不可领兵。”
右相成天兴站出来,高声讲:“陛下,世子殿下和江鹤一案有牵连,若是让世子殿下领兵,恐众将领不服。”
高奇大声疾呼:“陛下,江鹤一案微臣自认有罪,微臣愿戴罪立功!”
戴云站出来,低声说道:“陛下,既然世子殿下已经认罪,那就更不能领兵抗敌。领兵之人,必是德高望重之人,世子殿下还需砺练。微臣建议先问一下云霞长公主殿下的意愿,再做具体决策。”
高世尧叹气,说道:“朕先问问云霞的意愿,与秦国开战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