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笑着说:“心悦斋就是我们三个人的天下,与戴家,与文肃侯府,都没有关系,就是不知日后谁会有福气娶到文肃侯的宝贝女儿?”
谭丽瞪着清雅,打趣道:“你现在可是戴家的女主人,不要以势压人,那样传出去对公子的名声可不好......”
清雅和谭丽自从在心悦斋一起做生意,整日都是吵个小架,拌个小嘴,欢欢乐乐倒也是乐趣多多。
戴云站在闺房门外听了片刻,没听到有意思的事情,只好慢步走下楼,站在心悦斋门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在他面前显得那么高大,他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同一个问题:
“若是找不到回现代世界的办法,留在这个世间,活着会更有意义。站立朝堂,也不比在那个世界做个销冠容易,做个销冠,顶多少赚一点儿钱;站立朝堂,有一句说不好,人头就要落地,伴君如伴虎。这一切都是自找的,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黄州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平头老百姓好。”
过了一刻钟,清雅拉着戴云去后院吃饭,戴云每日吃着一样的饭菜,一碗红烧肉,一盘青菜,一碗清梨汤,一盘黄金粟成白玉花,一大盆米饭。“明日可否换一下菜肴?每天都吃这些吗?”他终于忍不下去了,直接讲出来。
清雅故意打趣道:“公子这么快就吃腻了,若是古宅,叔父派来的仆人全是战场上下来的兵卒,要是那他们做饭,那就更好吃了。公子还要吃吗?”
戴云一想到军营的饭菜,吓出来一身冷汗,低头继续吃,只能认命,心中倒是开骂了,“为何要安排一个武将世家?还有一个不会做饭的丫头,这是什么悲惨的命运?重生一回竟然是如此的遭遇,想要好好吃个饭都是奢望。老天爷真会捉弄我这个苦命人。看来这一世我还要学一下厨艺,即便过得不好,也要吃得最好,就是面对如此局面,只能认了。”
吃完饭的戴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叫上郑四山驾马车急奔皇宫。戴云紧紧握着那块御赐的进宫令牌,耳边响起当初拿到令牌时的话:
“戴大人,这是陛下对你的恩宠,大人可凭借此令牌随时进宫面圣,请大人务必珍惜此机缘。”
他第一次感念那个曾未蒙面的父亲戴天德为自己留下的好名声,每一次在朝堂遇到危机总会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陛下也多次包容照拂。
郑四山一边驾车,一边问道:“大人,何故深夜进宫?”
戴云高声说:“郑大哥,此事事关朝局,即便是闯宫也要见驾。”
半个时辰后,戴云坐着马车赶到皇宫门口,守卫皇宫宫门的禁卫还是将他拦住了。
戴云拿出御赐进宫令牌,“我有要事要见陛下!”守门的禁卫看到令牌只好派人去请段公公。
戴云等了一刻钟,段公公领着两个小公公赶到皇宫门口,瞧着戴云,大声讲:“陛下有令宣戴大人进宫。”
段公公叹气,拉着戴云的手,说:“大人,敢深夜闯宫的人只有你和戴右相。跟咱家走吧!”
戴云呵呵一笑,“真有大事要面见陛下!”
段公公领着戴云在皇宫里慢慢走着,皇宫还真起风了。待到戴云和段公公走进御书房,高世尧正站在戴天德的画像前发呆。
“陛下,戴大人到了!”
高世尧一摆手,段公公推着戴云向前走,戴云迈着小碎步慢慢地来到陛下面前,施礼道:“陛下,微臣有要事启奏。”
高世尧转头看着戴云,说:“整个康国敢深夜闯宫面君的人只有你父亲和你,你还是像极了他。说吧,什么要事?”
“起风了!”戴云故意压低声音,说:“陛下,今日有人伪装成刺客跟踪微臣,微臣历经京城外一战,有些恐惧,好在学过剑法,将四名刺客刺死在街上。没想到那个地方离璟王府很近,也不知到哪一个多事的人把刺客的尸体扔到了璟王府大门口,万万没想到璟王府的人把尸体抬进去还给烧了。刺客身上穿的是东宫府侍卫的衣服。这太吓人!有一个人把太子、璟王和微臣全算计进去了,微臣害怕。”
高世尧也听闻此事,大为吃惊,生气地问:“可查到此人是谁?”
“微臣不敢说!”戴云吓得全身直打哆嗦。
“说!朕恕你无罪!”高世尧更加生气。
戴云低声说:“是璟王世子殿下。微臣曾听闻,陛下早年曾和宸王殿下交好,宸王殿下的猝然离世和璟王殿下有关,现如今陛下极力扶持太子殿下,璟王殿下和世子殿下一心要权势,一直被陛下所忌惮。此次微臣遭遇行刺极有可能是有人精心设计的阴谋,想要太子殿下和微臣相斗,破坏陛下现有的平衡朝局。请陛下罢黜微臣,以遂璟王殿下之愿。”他哭喊着跪下来。
高世尧看了一眼戴天德的画像,转身看着跪在地的戴云,扶起戴云,高声讲道:“戴爱卿,莫要为此担心,璟王世子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废物,爱卿当街斩杀刺客做得好,文武百官对爱卿极为推崇,日后朕会将重任交给你,你要像你父亲一样尽力辅佐朕。”
戴云哭着跪谢皇恩,站在一旁的段公公心中暗自为戴云捏了一把汗。
高世尧继续问道:“朕问你,一旦秦国大军来袭,何人可领兵抗敌?”
戴云低声回道:“文肃侯可领兵御敌。北境四州百姓军民素来敬重文肃侯,秦国大军一听到文肃侯的大名就心生恐惧。陛下,微臣相信叔父文肃侯定能御敌于边境。”
高世尧点头,说:“戴爱卿,果真是举贤不避亲。文肃侯素有威名,边境四州的军民也对其极为爱戴。康国边境有文肃侯在定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