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最终下定决心,“叔父,我现在就去向陛下请缨出使汉国。”
戴一膺点点头,说道:“这一次又将是九死一生,云儿,你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薛恒是万里挑一的江湖高手,定会以死护你。你们两人亦师亦友,难能可贵,这一次都要平安回来。若你们在汉国境内遭遇不测,我定提剑横扫整个汉国。”
戴云和薛恒辞别戴一膺离开心悦斋。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戴一膺叹息道:“老三,你这是一个难破的局,希望大哥在天之灵保佑云儿此行平安顺遂。”
离开心悦斋的戴云没有直接进皇宫,而是回到戴家古宅。戴云拉着清雅的手坐在书房的木椅上,低声说着,“清雅,我要向陛下请缨出使汉国,此一去生死难料,你和雪儿在家安心等待,戴家古宅自有文肃侯府家丁守卫,千万不要出府,一应采买都交给仆人去做。等我回来。”
“公子,你能不去吗?”清雅快要哭出来。
戴云叹息一声,“我是戴家人,戴家人遇到困难从不退缩,二叔明知边境守军不敌秦国军队,依然接受朝堂认命领兵抗敌,我也是戴家人,虽然武艺不精,但还有一张利嘴,可游说他国。男儿虽不能战死沙场,依然要为国尽忠。等我回来。”
清雅哭着说:“公子,清雅去准备你出行的衣物。”
不到一刻钟,清雅将收拾好的包袱交给戴云,和他拥抱在一起。戴云可以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笑着说:“等我回来!”
戴云腰间挂着凌风剑,背着一个包袱和薛恒走出戴家古宅。薛恒驾着马车载着戴云直奔皇宫门口。此时站在戴家古宅假山上的清雅和花雪儿望着远去的马车发呆,花雪儿低声问:“清雅,你怎么不去送一送?”
清雅笑着说:“公子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此次虽说去汉国,也不必过于担心。”
清雅表面上云淡风轻,心中也是久久不能平静,每一次远行都有危险,只是期待着危险不要降临在公子头上。
正如戴一膺预料的那样,戴云拿着御赐令牌去见陛下道明来意。高世尧反复思虑,问了一个问题:“戴爱卿,此次若真派你去出使汉国,你可有成功的把握。”
戴云强装镇定,说道:“陛下,汉国国力弱小,根本不敢对抗秦国,也不敢得罪康国,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说服汉国保持中立不难,难的是说服汉国一同对抗秦国的进攻。微臣多方打探得知汉国朝堂全被汉国左相成邦和右相伯莱手中,只有汉国三皇子陈锋支持进攻我国。目前只要说服汉国三皇子的支持就可以了。”
高世尧看了一眼段公公,高声讲:“朕只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内若爱卿不回,朕将同时对秦国和汉国宣战。”
戴云叩拜陛下,大声讲:“陛下,若微臣死在汉国境内,汉国自然理亏,出兵讨伐汉国,必能一举攻下汉国都城宁阳。微臣虽身死,但为国尽忠,死而无憾!”
高世尧眼含热泪,扶起戴云,说:“活着回来!”
段公公走过来,高世尧大声说:“宣旨!任命戴云为鸿胪寺少卿,即日起出使汉国。”
戴云再次叩拜皇恩,“微臣谢主隆恩!微臣告退!”
高世尧望着戴云离开的背影,叹息一声,问身旁的段公公:“天福,你认为此事能成吗?”
段公公严肃地回答:“陛下,戴大人自从入仕以来敢担大事,此次出使汉国,即便不能说服汉国共同讨伐秦国,至少能让汉国保持中立。老奴看好戴大人。”
高世尧立即下令:“天福,从现在到戴爱卿回来,密切派人盯着璟王的一举一动。”
段公公领命走出御书房,心中还是为戴云担忧。
戴云此一去,是深入汉国境内,孤身一人没有帮手,一切都能依靠他自己。这是段公公的心声。
离开皇宫的戴云坐在薛恒的马车直奔心悦斋,两人在心悦斋门前将马车换成两匹快马,戴云背着包袱腰间挂着凌风剑,薛恒身上背着长剑。两人骑上快马直奔京城西门。
“公子,还是从黄州入汉国吗?”薛恒骑马跑在前面。
戴云听到问话,笑着说:“从黄州郊外清云山到汉国宁阳城有一条近路,我们走近路急奔汉国。”
薛恒自然知道此路,这还是他曾经化名“血无痕”在清云山当土匪时发现的近路,快速骑马向前。
与此同时璟王府的世子高奇第一时间也收到了来自皇宫的传信,张冲在旁问道:“戴云身负皇命出使汉国,殿下欲作何打算?这可是除掉他的绝佳机会!”
高奇右手中的折扇不停地敲打着左手的手掌心,一时难以下定决心,问道:“若是在清云山峡谷中埋伏一队人可一击而中,不留后患。此计可行吗?”
张冲沉思片刻,说:“此计太过莽撞。听闻戴云和黄州杨明远大人交好,可派人提前查明戴云所住旅舍,再命人化妆成杨明远大人的仆人将其诛杀,若是有人查出来,也是杨明远大人的过错,和璟王府没有关联。”
高奇手摇折扇,笑着说:“就这么办,飞鸽传信给黄州法曹田魁依计行事,此事做得必须干净。得不到的人必须除掉,这是父王当年的教诲。没了戴云的朝堂,估计还是一盘散沙。”
张冲一直记得戴云的那一剑,笑着走出璟王府银安殿,心想:“这一次就是你的末日!”一只白色的信鸽从璟王府快速飞出奔向它该去的地方。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较量,谁动了谁的利益,都会爆发激烈的冲突和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