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康国和秦国打起来,我们站哪边?”陈昀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陈锋慢步走到书房的地图前,手指地图上的一个地名-乾州,“父王,请看,这里是乾州,乾州三年前被秦国侵占,此次我们坐山观虎斗,可两不相帮。若秦国败,太子哥哥的驻军就在乾州百里外,可顺势夺下乾州;若秦国胜,继续观望。我们都与他们签订同盟文书,实际上两不相帮。”
陈昀看着地图上的乾州,“锋儿对此局势看得透彻,朕再想一想。与秦国结盟条件苛刻,与康国结盟也是不易。可否招降戴云此人?”
陈锋摇着头,“父王,戴云出自大康百年世家戴家,虽然戴家有些没落,但世人皆知戴家以武传家忠君报国,很难招降。那个廖汉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战斗中被俘投敌,虽然衣食无忧,但声名尽毁,以致于被戴云气得当场晕厥。”
陈昀感叹道:“大汉也需要像戴云这样的奇才,愿上苍恩赐一二。”
陈锋说:“父王,儿臣已派人盯着廖汉成,这廖汉成果然不是善类,派暗探行刺戴云,欲行嫁祸威逼之态势。幸好戴云机智躲过。近些年秦国客商暗探在宁阳城横行霸道,百姓苦不堪言。请父王多为百姓考虑一二。”
陈昀严肃地点点头,“锋儿,你先回去歇息,你大哥不在宁阳,朕全靠你了。”
“请父王放心,儿臣定护佑大汉百姓周全。”陈锋再次跪拜施礼,然后离开书房。
陈昀瞧着四周,又是叹息,心中似乎读懂了作为君王的真正意义,为百姓计,为苍生计,为先祖计。
戴云也是一个不凡之人,此时的他不甘心就这样,拔出腰间软剑练了一套剑谱,只见软剑在他手中变幻万千,一般人和他对阵,还真看不透他出快剑的招数,也正应了那句话,出剑于无形,制敌于瞬间。
突然间一个身影出现在戴云身后,说时迟那时快,戴云意识到身后有人躲闪在一旁,对方射出的一把短匕首还是刺中他的右臂。戴云亮出软剑直刺对方前胸,两人打斗在一起,最终软剑挑落对方的长刀。戴云心一横,拔出右臂的短匕首,强忍着痛苦,大声喊:“有刺客!有刺客!”
戴云的声音惊动了金亭驿馆的议程狐耳,狐耳带人赶到金亭驿馆后院的凉亭中,立即拿住刺客,刺客面纱落地的那一刻,戴云认出行刺之人就是今夜玉泉斋出现的秦国人寻方,虽然不知道对方姓名,但样貌也认得。
寻方大笑三声,“戴云,你死定了,老子的刀上淬了剧毒,你离死不远了!”
戴云突然感觉头晕目眩,不省人事,还是在最后一刻将软剑放回腰间。
狐耳大声喊:“来人,押走刺客,好生看管!”他带着人将戴云扶回客房之中,只见戴云脸色煞白,这是中毒的症状。
“快去皇宫请御医前来!”狐耳自是不敢怠慢,大康使臣一旦死在驿馆,他这个驿丞就是死罪,还要牵连全家问罪。
这一夜汉国皇宫也是不得安宁,陈昀得知消息后立即派来三名御医进入驿馆会诊都没有好的办法,陈锋带人押走了寻方去审讯。
三名御医只是开了一张压制毒性蔓延的方子,强行给戴云灌了汤药,戴云体内的毒性没有扩散。一整夜狐耳守在戴云的床前,满头是汗,生怕出大事。而廖汉成对此一无所知,这是陈锋连夜封锁了消息。
戴云在迷迷糊糊中,不停地喊着一个名字,“……清雅……清雅……”
这一声声呼唤也传到了康国京城,清雅独自躺在内室,花雪儿住在内室的隔壁。只听见一声“公子”,清雅从噩梦中醒来,花雪儿听见叫声也跑进内室,看到满头汗珠的清雅,用丝巾擦着她额头的汗珠,关切地问:
“清雅,你做噩梦了?这是怎么回事?”
清雅大口喘气,虚弱地说道:“雪儿,我梦到公子被黑衣人刺伤,奄奄一息,嘴唇发紫,小脸煞白,全身冰冷,向我走来。公子是不是出事了?”
花雪儿紧紧握住清雅的双手,安慰道:“清雅,不要自己吓自己,公子有凌风剑,还有软剑防身,更有薛侍卫护卫,定然不会有事,你莫要担心。你要是害怕,今晚我陪你睡。”
清雅的心呯呯乱跳,“我就是感觉不好,这次特别不好,汉国那边可有公子的消息传来。”
花雪儿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还是笑着安慰,“放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公子大富大贵定能遇难呈祥。我陪你睡。”
在花雪儿的安抚下清雅再次入睡,都说相爱之人心灵相通,果然不是假话。花雪儿不停地回忆着和戴云相处的每一个瞬间,也不希望此次公子出事,搬过来一个木椅坐在床头。
这一夜没有一个人能睡着,当薛恒背着长剑走进戴云的客房时,发现多了很多人,戴云躺在床上,一把揪住狐耳的衣领,大声问:“驿丞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昨夜我奉公子之命出去查访,为何回来会变成这样?”
狐耳哭着说:“不是下官的过错,是昨夜有人行刺戴大人,淬毒的短匕首刺中了大人的右臂,陛下已派来御医诊治,御医只能用药物延缓戴大人体内毒素的扩散。”
薛恒看了看昏迷的戴云,面色煞白,嘴唇发紫,虽说薛恒行走江湖数十年,但此等毒从未见过,紧握住戴云的手,低声哭泣:“公子!公子!薛恒无能,不能为你解毒!”
此时听见客房门外有一阵嘈杂声,还有争吵声,“戴大人,廖某前来探视,可方便否?”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秦使臣廖汉成,这是假意探视的时刻,狡猾的廖汉成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时机。
“大秦廖汉成!”薛恒拔出长剑,眼中满是怒火,“我要去杀了这个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