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低声说:“殿下,今夜过后大康百姓都会得知微臣和殿下的姻亲关系,这样做妥当吗?”
定王高瑛严肃地说:“表弟,这样当然妥当,若是当年公开我们的姻亲关系,戴右相也不会惨死家中,日后朝中各方势力做事自然会忌惮三分。”
戴云施礼道:“多谢殿下解惑!此次出使汉国归来,整个朝堂的风气都变了!”
定王高瑛叹气,正要说话,云霞长公主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走进银安殿,大声宣布:“陛下有旨意!本宫代为宣读。”
定王高瑛,定王妃刘雨溪,戴云清雅,薛恒五人跪下来听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听闻戴云系定王姻亲,不再主审高世稷父子一案,因审案有功提为太子少师,负责太子日常授课事宜,不可懈怠。”
戴云磕头,高呼:“微臣谢主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霞长公主笑着扶起戴云,将圣旨交到戴云手中,“戴大人既为太子少师,望日后多多辅助太子哥哥。本宫也会去旁听。”
其余人纷纷站起身,清雅站起身拉住戴云的手,笑着说:“公子,你又升官了!太好了!”
云霞长公主打量着清雅,完全是一副泼辣女子的形象,笑着说:“没想到戴大人的夫人如此没有仪态,近乎江湖女子一般。”
定王妃刘雨溪冷哼一声,站出来,说道:“长公主殿下慎言!清雅是本王妃的弟妹,不容许他人非议。”
戴云瞧着云霞长公主,轻吹一口气,大声说:“长公主殿下,清雅来自乡野,不通礼仪,本官会悉心教授她礼仪规矩,多谢殿下提醒!”
清雅低头不说话,用余光瞪着云霞长公主。
此时老定王高世德在王妃孙芝兰的搀扶下走进银安殿坐在高台的主座上,孙芝兰虽然已过五旬,但面色红润,面庞圆润,剑眉星目,樱桃小口,一身素色衣服更显年轻;老定王高世德胡须花白,年近六旬,精神矍铄,双目有神,一眼可以看穿他人的心思。
孙芝兰瞧着下面的戴云和清雅,大声说:“老王爷在此,你们还敢吵闹!本王妃瞧着很真,云儿是本王妃的贤侄,清雅是云儿的夫人,必须受到尊重,请长公主慎言!”
云霞长公主低头,满脸羞愧,低声说:“叔父,叔母,云霞失口说错话了。”
老定王高世德瞧着戴云,笑着说:“云儿,果然是仪表堂堂,站立朝堂,堪为无双国士,出使汉国,九死一生,主审奇案,国人榜样。家宴后留下来详叙。云霞代表陛下来宣旨,一起入宴吧。”
孙芝兰搀扶着老定王高世德进入银安殿的家宴区域,这里布置着七个桌案,每个桌案上摆放着菜肴和酒具,高世德和孙芝兰坐在中间的主桌案,戴云,清雅,云霞长公主坐在右侧桌案,高瑛和刘雨溪坐在左侧桌案。
高瑛倒了一杯酒,端起酒碗,大声说:“父王,母妃,自从姨父身亡到今日云表弟到来,已有十八年,一家人总算可以坐在一起聚一聚,这杯酒敬云表弟和表弟妹!”
戴云和清雅都倒了一碗酒,孙芝兰满眼是泪,众人共同举起酒碗庆祝这一刻。
清雅喝了一口酒,咳嗽一声,戴云拱手施礼道:“姨父,姨母,云儿来晚了!看到姨母那一刻,云儿想到了早亡的母亲,难掩悲伤。今日来得匆忙,未带好礼物,特意做了一幅书画送于姨父和姨母。”
戴云从身后的薛恒手中拿出一幅装裱好的书画慢步走到高世德面前送出书画。
高世德解开绑着书画的细绳,缓慢打开书画,认真看了又看,不停的赞叹,“好字!好字!云儿的书画水平真是好!”孙芝兰满心欢喜,瞧着装裱好的书画更是高兴。
清雅笑着说:“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称黄州第一才子,清雅也备了一些秦国点心,这是小女子亲自做的点心,想着姨父姨母从未吃过秦国点心,正好小女子在秦国待过几年也会做,请姨父姨母品尝一二。”
刘雨溪端着两盘秦国点心放在高世德和孙芝兰的桌案上,“父王,母妃,清雅这丫头做得很用心,请父王和母妃品尝。”
高世德拿起一块甜酥吃着,孙芝兰也拿起一块糕点吃,两人同时说“好”。“清雅这丫头真是巧手,日后多来看看姨母,本王妃瞧着清雅高兴。”
清雅笑着点头,用余光瞧着低头的云霞长公主,心中纳闷:“这个长公主穿得像地主婆,好庸俗啊,完全没有长公主的气势。真是好笑!”
云霞长公主瞪着清雅,心中也是愤恨不满,“就这么一个傻丫头竟然和戴云成亲了,还是一个秦国流民,想本宫是堂堂长公主殿下,竟然比不过一个小丫头,传出去真是太丢脸!”
定王府的家宴持续到戌时四刻,云霞长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定王府。老定王高世德在孙芝兰的搀扶下离开银安殿。刘雨溪缠着清雅一直追问做点心一事。
戴云和高瑛在银安殿偏殿中闲聊,“表弟,今日家宴看你面色凝重,太子少师是要职,你还兼着大理寺少卿,御史台监察御史,在为何事担心?”
戴云低头沉思片刻,说道:“殿下,我从璟王口中得知当年的一些事情,需要调查几个人,有右相成天兴,司禹,孟得霄,听闻殿下的暗探纵横大康,可否帮忙调查三人的前世今生?”
“前世今生?这是什么意思?”高瑛一脸懵,听不太懂。
戴云笑着解释:“就是三人的过往旧事,从十八年前开始到现在。”
高瑛瞧着自信的戴云,搞不清楚他为何要这么做,想要拒绝,还是不忍心拒绝,“我答应你。只是需要些时日,一旬之内必有答复。”
“表弟,你想重新调查十八年前姨父姨母之死的真相?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