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亲吻着清雅光洁的额头,一脸幸福和甜蜜,从书房到客房有二十步,清雅开心地享受着他的吻,一直到客房的软榻上。她瞧着客房的布置,像极了在京城的房间,猜想这一定是戴素梅提前布置好的,有梳妆台,有四盏大红灯笼,还有大红色的帐幔。
她换了一套红色的睡裙躺在软榻上,向戴云笑着招手,“公子快过来!”
突然间老海在门外敲门,隔着门低声说:“少爷,蔡州刺史邝荣大人递来拜帖求见。”
戴云听到“蔡州刺史”四个字,脑袋疼得厉害,走到软榻前,拉着她柔软的手,“清雅,蔡州刺史来访,我得去应付一下,等我回来。”
清雅笑语盈盈,一挥手,“不速之客!去吧!”接下来是撅着小嘴,一脸愤怒,拿起手中的小铜镜瞧着自己的妆容。
离开客房的戴云和老海一前一后来到客厅,一路上老海不停地说着,“少爷,二爷吩咐过,此次切莫与地方官员有来往,蔡州刺史深夜前来更是不妥,听老奴一言,少爷还是别见了。相爷在世之时,也曾留下劝诫之语,莫交不宜之人。”
戴云这才发现老海曾是父亲身边贴身侍候的家仆,低声说:“海叔,不用担心,我手握凌风剑,若是蔡州刺史有不轨图谋,一剑就可以斩了他。”
老海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戴云迈着坚定的步子走进后院客厅,瞧见蔡州刺史邝荣穿着官服正坐在客厅左侧的木椅上,邝荣是一个大胖子,身体发福,有一百四十斤左右,刺史的官帽戴在他的头上也颇为合适。
戴云身穿便服慢步走过来,大声说:“海叔,刺史大人来访,一杯茶都没上,这是待客之道,上好茶,用本官从京城带来的陈年普洱沏茶。”
老海应了一声“老奴遵命”,转身去安排茶事。
蔡州刺史邝荣站起身,打量着戴云,笑着施礼:“下官见过太子少师 大理寺少卿戴大人!”
戴云拱手还礼,“刺史大人光临,戴某有失远迎。邝大人,请坐!”
邝荣笑着坐下,戴云紧跟着坐下来,老海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有两杯茶,一个茶壶,将茶壶放在茶几上,一杯茶放在邝荣面前,另一杯茶放在戴云面前,“大人,邝大人,请喝茶。”老海退到一旁站着。
戴云瞧着邝荣,笑着说:“喝茶!”邝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放下,低声说:“戴大人,下官有事相求。”
“刺史大人请讲!”戴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轻轻放下。
“戴大人,蔡州地处北境,流民甚多,朝堂赋税过重,又逢战事,蔡州百姓的日子过得太苦,烦请大人向陛下谏言减轻蔡州赋税。”邝荣低声说着,脸色凝重。
戴云瞧了一眼老海,大声说:“刺史大人,戴某虽是大理寺少卿,但官职低微,圣上未必会采纳戴某的谏言。听闻刺史大人是右相成大人的门生,为何不去求成大人帮忙?”
邝荣尴尬一笑,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些都是传闻,邝某忠于圣上,忠于大康百姓,平日与恩师素有往来。大康百姓皆知戴家乃百年世家,百年来深受百姓尊重和爱戴,戴大人是戴相爷的独子,定会为蔡州百姓福祉考虑。”
戴云笑着回答:“戴某官职低微,虽有戴家护佑,但人微言轻,素来不敢略成相爷之美。请大人回吧。”
“戴大人可是与成相爷有仇?成相爷也曾是大人先父的门生。”邝荣一句话戳到戴云的软肋,当真是好生聪慧。
戴云听完,脸色大变,笑意顿时消失,“刺史大人与成相爷,戴某,不,戴家人都不敢高攀。请刺史大人见谅!”
邝荣没想到竟然会遭到拒绝,瞧见戴云腰间挂着的凌风剑,心中大叫:“今日说错话了!看来成相爷与戴家有仇,白跑一趟!”
老海站出来,高声讲:“刺史大人,我家大人困了,请大人离开。这里不欢迎刺史大人!这里是文肃侯在蔡州的私宅,一般不会客,若是大人不高兴,请大人去军营找侯爷告状。”
邝荣自知惹不起戴家人,戴家不仅有一个文肃侯,还有一个权势颇重的定王,如此百年世家,戴云初入朝堂,圣上恩宠加身,定然瞧不上寒门出身的邝荣,施礼道:“下官告退!”
老海领着邝荣走出客厅,一直到离开宅院。戴云拔出腰间的凌风剑,大骂道:“什么成相爷?一个逆贼还敢来拉拢本官!不过是逆贼的走狗罢了!嘴上说得好听为民做官,背地里不干一件好事。”
突然间老海走进客厅,一副愤怒的样子,“少爷,此事需要向二爷禀报吗?这个蔡州刺史的仕途之路到头了!”
戴云将凌风剑放回剑鞘中,只说了一句,“海叔,你和二叔说一声查一查这个邝荣,若有贪赃枉法之事,直接命人告到御史台。家父的清名岂容一个小人玷污。我困了,去睡了。”
老海望着走出客厅的戴云,脸上挂着笑,“相爷,戴家后继有人了,少爷天资聪慧,又有定王和二爷相助,定能重振戴家门楣。”
这是老海的期许,也是戴家的希望。戴云离开客厅,慢步走在路上,任由冷风吹着长发,心中对刚才邝荣的挑衅充满愤怒,刚走到客房门前轻轻推开房门,看到清雅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慢步走到梳妆台前,笑着说:“清雅,今夜格外好看!”
清雅拔掉头上的白玉簪,长发散发,还有一种香味,“公子,为何不高兴?那个刺史又惹到公子了?”
戴云一惊,呵呵一笑,“有些不高兴,那人是家父的仇人,今夜早些睡,明日还要启程回京。”
“公子要抱着我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