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双眼的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戴云在她面前晃晃手,“要干什么?”
清雅缓慢睁开眼,低声说:“公子,抱小女子去睡觉。好困呀!”
戴云轻轻抱起困乏的清雅,“海叔,我们先去休息,在乡祠里安排两间房。薛大哥和陶侍卫也要休息。”
海昆笑着说,“公子,房间早已安排好,就在乡祠后院。小人带少爷前去。”
接下来就是海昆安排戴云和清雅休息,陶虎和薛恒各自安排一间房。戴云将清雅放在房间的软榻上,轻轻为她盖上锦被,紧挨着她躺下来,一直睡不着,心中烦躁。
“海叔是家父生前最忠实的仆人,二叔最信任的人,不会说假话。一路上看到的流民是成州下辖几个乡老实巴交的百姓,成州刺史治境不力,如此官员,还不止会闹出多少冤假错案,那些流民冒名大虞乡的百姓背后定有人故意为之。此次成州查案定要对得起身上的这身官服。”戴云迷迷糊糊中抱着清雅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清雅缓慢地睁开双眼,瞧着睡在身旁的戴云,透过窗户看到了夜空的星星,肚子咕咕叫,坐起身,满脸通红,用手摸着肚子,“好饿,哪里有吃的?”
她抬起头瞧见房间的圆桌上放着点心,慢慢地从软榻上下来,穿上鞋子,慢步走到圆桌前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拿起桌上的软糯点心大口吃,吃一口点心,喝一口茶,不到一刻钟,就吃完了两大盘点心,转头瞧着还在呼呼大睡的戴云,悄悄走到软榻前,用手摸着他的俏脸,“还挺可爱,初次看,还有几分青涩。”
戴云突然醒过来,用手拉住清雅的手,“清雅,你要谋杀亲夫吗?”
清雅故意大声说,“对啊,你都没准备吃的,我好饿,还不如一起下地狱。”
戴云坐起身,穿好鞋子,拉着清雅坐在圆桌前,看到两个空盘子,会心一笑,站起身,慢步走到窗前,大声说:“海叔,准备晚饭,再准备两大盘点心。”
清雅尴尬地低下头,端起茶杯继续喝茶,“公子,公子,快来,今晚的月色很美,吃完饭一起去赏月。”
戴云慢步回到圆桌前,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慢慢喝,“清雅,明日陪我一起去家父家母墓前祭拜。”
“公子,今日海叔没提到公公婆婆的墓在哪里?”
戴云笑着回答:“大虞乡乡祠定建在家父家母的墓旁边,简单猜一下就行。”
清雅严肃地说,“明日问问就行,不要处处显摆,太张扬会惹麻烦。”
不到一刻钟,海昆端着一个大托盘笑着走进房间,将两碗米饭,三盘菜,一盘素肉,一盘青菜,一盘清蒸鱼,两盘点心放在房间的圆桌上,“少爷,少夫人,慢慢用饭。”海昆端着大托盘笑着走出房间。
清雅端起米饭,拿起筷子大口吃菜,吃菜的样子吓坏了戴云。戴云学着清雅吃饭的样子,大口吃着鱼肉,不时调侃一下,“清雅,今日的鱼好吃吗?”
清雅怒目圆睁,瞪着戴云,“公子好生无趣,不要学小女子吃饭。”
戴云拿起一块软糯点心递给清雅,“吃块甜点心,莫生气,生气会变丑,慢慢吃。”
清雅接过点心大口吃,“快吃,快吃,吃完饭,公子先去练剑,这是叔父说的。”
戴云一脸无奈,这才意识到惹到一个女人有多可怕,也只能独自默默承受。两人吃完饭,戴云拉着清雅去院中赏月,圆圆的明月挂在夜空,“看那七颗星星,连在一起就是北斗七星,七颗星星明亮耀眼。对着北斗七星许个愿,很灵验的。快来,快来。”
清雅望着夜空的北斗七星,悄悄闭眼,默默地许愿,“愿今生与公子白头偕老。”
“公子,你也许个愿,快点儿。”清雅睁开眼,瞪着戴云。
戴云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我啊,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远离你这个吓人的女子!”
“你说谁吓人?不许胡说!”
“我说错了!夫人,我说错了!”
戴云和清雅欢乐的打闹,嬉戏,整个乡祠后院处处是两人的打闹声,欢笑声。陶虎和薛恒在一旁纷纷摇头,陶虎笑着说:“薛兄,你打算何时成亲?陶某也好讨一杯喜酒喝。”
薛恒手拿长剑,低声说:“这个不知道,成亲有什么好?找一个母夜叉来管我!算了吧!一个人多潇洒自在!”
这是一个多事的夜晚,此时还有一个人抬头望着夜空,这个人就是站在刺史府后院的成州刺史司禹,刺史府主簿焦子侠慢步走到司禹面前,低声说:“大人,成相爷飞鸽传信,新任漕司转运使雷斌大人不日将来成州督办军粮一事,还有大理寺少卿戴云外出各地复核地方刑狱,防止戴云进入成州暗查。”
“戴云?莫非是新任太子少师戴云?”司禹一时无语,也不知如何说,“他真的是戴右相的独子?”
焦子侠点点头,“大人,现下看来是真的。大人要早做打算,现已有好几个乡的流民出现在京城的大街上,朝堂定会派人下来暗查,若不是大理寺少卿戴云,还不会有其他人。当初的征粮制改革就是一个错误,望大人三思而后行。”
司禹摇着头,无奈地说道:“大错已经铸成,总不能去京城自首谢罪。明日派一些官差去那几个乡吓唬一下那些不懂事的族长。”
焦子侠领命而去,司禹手摇折扇,低声叹息,“这就是命!当年的戴右相,今日的成相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每个人的命运不同,我也只能随波逐流,继续浑浑噩噩地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