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秦氏谢过钦差大人!”
“妾身田氏谢过钦差大人!”
“妾身于氏谢过钦差大人!”
清雅望着秦氏三人离开大堂的背影,脸上挂着笑意,用余光瞥见坐在书案前的戴云,心中对戴云又多了几分崇拜和敬重。
戴云高声喊,“焦主簿,看守粮库的官员可带来?本官要问话。你可站起身回话。”
焦子侠缓慢站起身低声回话,“钦差大人,驻军已接手粮库,看守粮库的官员曹商发现两本不一样的账册,正在核查粮库存粮。上次漕司转运使雷大人前来督办军粮,曹商发现粮库多了一些存粮,认为这其中有问题。此事还需要半日才能查完,今夜定能出结果。”
戴云笑着点头,“焦主簿,念你是奉命行事,本钦差免你之罪,但你要协助本官复核成州刑狱,你可愿意暂代成州刺史之职,直到新任刺史到任。”
焦子侠跪拜施礼,“下官愿意!”
戴云一拍惊堂木,高声喊:“将司禹押入大牢审!退堂!”
两名衙役押着司禹离开大堂,一众衙役和门外围观的百姓皆散去,戴云用手擦着脸上的汗,大声说:“焦大人,现在和本官一同去成州大狱复核刑狱,你熟悉成州刑狱,负责主审,本官在旁监督。”
焦子侠应了一声“遵命”,便和戴云前往成州大狱。清雅,薛恒,陶虎三人紧紧跟随着戴云一同前往成州大狱。
成州大狱看守原叶为戴云和焦子侠讲述成州大狱的情况,“钦差大人,焦大人,成州大狱现下关押人犯一百三十人,重刑犯四十五名,其中有秋后待斩死囚一十五名,轻刑犯八十五名......”
从午时到戌时,焦子侠逐一审查每一名囚犯,戴云和清雅在旁盯着,最终核查清楚。焦子侠将刑狱的总述文书递给戴云,“戴大人,秋后待斩的一十五名囚犯有五名囚犯案件不清,证据不足,可退回重审;其余人犯一多半都是可抓可不抓之人,下官已遵照大人的命令无罪释放,余下重刑犯均可轻判,有待进一步审理。此次戴大人收押成州刺史司禹为成州百姓除一大害,下官替成州百姓谢过大人的恩情。”
戴云笑着点头,“焦主簿处理得当,日后必然前途无量。今夜本官和夫人就宿在刺史府,请焦主簿安排一下。”
焦子侠应了一声“下官领命”,便领着戴云一行人回到刺史府。戴云和清雅被安排在刺史府后衙的客房中,清雅坐在客房的梳妆台上卸妆打扮,戴云坐在书案前写着一份奏折,还有一封写给大理寺正乐游的书信,他拿着奏折和书信快步走出客房,瞧见薛恒,将奏折和书信交给薛恒,“薛大哥,此事事关重大,明日务必要把奏折和书信送达,还要带上一个人,大理寺正乐游看完书信必然知晓,你今夜就出发回京。”
薛恒接过奏折和书信笑着答应,“公子放心,夜路最安全。公子还要在成州待几日?”
戴云反复思虑,低声回道:“还要两日,还要安抚成州的民心,明日的朝堂定然很热闹。”
薛恒笑着离开,这是他最轻松的一次任务。戴云回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傻笑几声,慢步回到客房中,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接连叹气几声,清雅实在看不下去,“公子,案子都查清了,明日回京吗?”
戴云慢步坐到床前,拉着清雅的纤纤玉手,低声说着,“清雅,夫人,不要着急,还差最后一步,成州的民心还要收服。”
清雅笑着掐着戴云的右手腕,“公子,今日看到你在大堂的机智表现,小女子开始后悔了,应学主簿,如此这样才能一直帮到公子。”
戴云叹息一声,将清雅揽入怀中,“夫人,回到成州,我为家父家母扫完墓,感觉百姓的事最大,成州的民心被司禹这样的庸吏搞散了,成州的民心必须要凝聚在一起,成州是家父戴文正公和家母一品诰命夫人魂归之地,我作为戴家人,必须担起这个责任。你懂吗?”
清雅双眼含泪点头,“公子,你说得对。今日看到那些百姓纯真的眼睛,我也被感动了。”
戴云轻声哄着清雅先入睡,独自拿着凌风剑走出客房,抬头看着夜空的明月,拔剑在院中练了一套快剑,瞬间惊起一地黄叶。此时此刻他内心的愤怒如滔滔江水宣泄在凌风剑上。
陶虎拿着长剑笑着走过来,高兴地拍手,“戴大人剑法超群,实在是高。大人要的替身已找好,混在十几名秋决人犯中不成问题。”
戴云点着头,“这个人事关家父家母惨死一案,必须要提前送走,陶侍卫要保守秘密,更不能让太子知道。”
陶虎历经几日的陪伴终于看清戴云一心为民的品性,最终决定为他保守秘密,“戴大人,大康若是多一些像大人这样的好官,少一些如司禹这般的庸官,百姓的日子会好一些。太子殿下一直都会站在大人这边,这是太子殿下时常说的一句话。戴大将军在北境痛击大秦敌军,戴大人在成州安抚百姓,戴家当得起百姓的爱戴和尊敬。在下先去睡了。”
戴云望着陶虎离开的身影,叹息一声,低声吟诵:
交河冰薄日迟迟,汉将思家感别离。
塞北草生苏武泣,陇西云起李陵悲。
晓侵雉堞乌先觉,春入关山雁独知。
何处疲兵心最苦,夕阳楼上笛声时。
“好诗!好诗!”
焦子侠慢步走过来,走近戴云,拱手施礼,“大人,下官也是问过薛侍卫才知道戴家人已全部在北境抗击秦狗,下官对戴家钦佩不已,大人替换死囚一事下官答应了。若能查清当年的真相,下官觉得值。戴相爷的鲜血不能白流!”
“焦主簿,戴某替逝去的家父家母先行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