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谢青麟一看此种情形,只好作罢,不再说话。
高世尧继续问:“康爱卿,成州刺史知法犯法,定不能留,朕已决议将成州刺史当众斩首以安抚民心,蔡州刺史邝荣撤职发配黔州。吏部速速呈上成州刺史 蔡州刺史的候选名单,此事要抓紧办。”
吏部右侍郎康铭回了一声,“微臣遵旨!”
高世尧瞧了一眼太子高寅,“太子,待戴云回京你替朕去城门口接一下。”
太子高寅,“儿臣遵旨!”
高世尧喊了一声,“退朝!”段公公大喊一声“退朝”。
一众文武百官目送着高世尧离开崇文殿,定王拉着御史中丞洪天烈笑着说,“洪大人,多谢你的仗义执言!本王这个表弟给御史台惹麻烦了!”
洪天烈轻声回道:“殿下,戴少卿也是御史台的人,下官自然得好生护着以报戴相爷当年的恩情。日后殿下若有事,说一声就行。”
定王高瑛拉着洪天烈边说边离开崇文殿。刑部尚书谢青麟瞧着离开的众人,心中还是不忿,早已对戴云恨之入骨。
离开崇文殿的太子高寅坐着马车回东宫,一路上瞧着满街的百姓,心中还是记挂着戴云,每次北境有战事,戴家儿郎多有阵亡,北境像戴家儿郎的将士还有很多很多,朝堂这一关算是过了,大虞乡戴家墓园那一关可不好过,戴家战死二十余人,换谁都会很难过。
大虞乡安葬阵亡将士的消息传至成州,此时此刻戴云和清雅正在客房梳洗化妆,陶虎拦住前来报信的焦子侠,“焦主簿,你先别进去,太子殿下飞鸽传信来,在下也知道了,还是先别告诉大人这个消息。”
焦子侠眼含热泪,“陶侍卫,这瞒不住,大虞乡那边报丧的消息很快就到了,一战战死二十余名戴家族亲,仗打胜了,回来的是冷冰冰的尸体。情何以堪?”
“昨夜薛恒已将囚犯转移到京城,此事不足为外人道。”陶虎又一次威胁焦子侠。
焦子侠脸色惨白,“都这个时候,焦某早就释怀了。若是焦某的父母双亲被杀,也会像大人这般追查到底。这个报丧的消息你去说,我说不出口。”
陶虎接过焦子侠递过来的京城快报,望着焦子侠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漫步走到客房门前,轻轻敲着客房的门,“大人,京城有快马急报。十万火急!”
戴云正在为清雅梳妆,放下手中的梳子,“夫人,你自己来。我去看看。”他快步走到房门前打开房门,瞧见陶虎一脸苦相,接过陶虎手中的快马急报,轻轻打开看,脸色大变,慢步走到书案前坐下,眼泪不停地流着。陶虎走进房间,低声说:“大人,大虞乡报丧下葬的日子定在今日,望大人早做安排。”
戴云放下手中的快报,低声说:“告诉焦子侠,三日后秋决名单陛下已恩准,速去安排,今日本官携夫人回大虞乡主持下葬事宜。”
清雅听到“报丧下葬”四个字,跑到书案前拿起快报看,“公子,这怎么可能?边境大胜,戴家儿郎战死二十余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副将戴清之战死。这不是真的?”
戴云缓慢站起身,哽咽地说:“边军先锋营一多半都是戴家儿郎,戴家族亲每年都会送戴家儿郎参军入伍,每每有战事,先锋营第一个向前冲,戴家百年世家的名望就是戴家儿郎一代代在沙场上打拼出来的,家父十三岁入边军历练有七年有余。百姓个个羡慕戴家百年世家之名,却不知戴家为此做出的代价和牺牲。”
清雅漫步走到戴云面前,用手擦拭着他的眼泪,“公子,公子,莫要伤心,成州的百姓不会忘记公子和戴家人的牺牲。奴家去准备一下随公子赶奔大虞乡。”
戴云快速冷静下来,和清雅坐上焦子侠安排的马车,陶虎驾着马车离开刺史府。一路上戴云一句话也不说,清雅也不敢多说话,突然瞧见后面跟着肖成风和一队兵卒,低声说:“公子,肖将军带兵一直跟在后面,想必是要去大虞乡一同看阵亡将士下葬。”
戴云瞧着清雅,低声说:“夫人,有人想跟着就跟着,不必多话,北境战事还在进行,不日肖将军也会领兵前往北境参战。就是如此。”
清雅此时方知每一个兵卒都是必死的心前往北境参战,古人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萧瑟的秋风吹得人心更凉,从成州城到大虞乡不过两个时辰,每一时每一刻戴云都想慢一些,清雅抓着戴云的双手不放,可以深切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悲伤,似乎满天都是令人沮丧的哀乐。哀乐一起,人心凄凉,凄凄惨惨戚戚,人道是大丧最蚀人心。
待到戴云和清雅赶到大虞乡戴家墓园,戴云瞧着墓园二十余副装着阵亡将士遗体的棺材,再也忍不住大哭,海昆命清雅带走戴云,代替戴云主持阵亡将士的下葬仪式。肖成风和一众兵卒抬棺下葬。漫天飞舞着白色的纸钱,戴家墓园又新添二十余座新的坟茔,哀乐响起,临近几个乡的百姓也来祭拜戴家阵亡将士,戴清之副将的坟前摆放着前来祭祀百姓的供品。
戴云哭着跪在戴清之的墓前,回忆着上次在蔡州和边军先锋营将士在一起闲聊的场景,对身旁的海昆说:“海叔,将那些阵亡将士的遗孤全部接到大虞乡来,大虞乡扩大私塾规模,好好善待这些阵亡将士的遗孤。大虞乡是他们魂归之地,我们多拿出一些田地供养他们的遗孤。”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