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戴云收到宁王的回信,一般来说,戴府的仆人都是最忠实的人,只做事不问对与错。宁王的回信内容是:明日下早朝皇宫门口见面,京兆府羁押宁王府管家康泰一事烦请戴兄去京兆府过问。
戴云早已猜到宁王的意思,将宁王的回信放在书房的笔洗中烧掉,思虑着明日如何回宁王的话,待他来到内室休息时,清雅早已入睡,“清雅,夫人,睡这么早!”任凭他怎么呼唤,清雅就是不回话。
戴云轻轻地吻着她的俏脸蛋,只听见一声,“讨厌!讨厌!”
两人亲昵地说着悄悄话:
“清雅,近几日你莫要去心悦斋,以免被人盯上,再把墨雨琪暴露了,告诉你一声,一直追杀墨雨琪的人极有可能是宁王高瑜。”
“公子怎么早不说?真是令人心烦!”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紧紧抱着直到进入梦乡。
第二日的早朝,高世尧依旧如往常一般准时下朝,戴云和宁王高瑜在皇宫门口相互瞧着对方,“戴少卿,本王昨夜所托之事可能办否?”
戴云笑嘻嘻说,“近几日下官去京兆府一趟去帮忙问问,莫要心急。京兆府不敢动宁王府的人。”
高瑜还是相信戴云的人品,笑着坐上马车离开皇宫门口。
戴云站在皇宫门口叹息一声,心中也是十五个吊桶打鼓,“京兆府虽说是太子殿下管辖,但手下办差的人未必认得本少卿,未必会给本少卿面子。此事还是要征得太子殿下的许可才行。”
戴云坐着马车前往太子府,教授太子高寅两个时辰的课业,求得太子高寅的许可进入京兆府大牢提审部分嫌疑犯,但未说明要提审谁。太子高寅也没有刁难,平日里大理寺提审京兆府人犯是很常见之事,只要出一个文书即可。此次戴云拿到高寅的手谕顺利进入京兆府大牢提审人犯,第一名人犯是刚抓住的一名江洋大盗,审了一刻钟便押回大牢;第二名人犯是成源,成天兴府上的管家,成源一问三不知,京兆府的人押着成源去上大刑;第三名人犯是康泰,宁王府的管家,也是一问三不知,戴云只是轻声问着,“康泰,你为何会出现在福明匠铺?是迷路了?还是福明匠铺一干人犯的同党?你可要想清楚,只要你说出来,本少卿自会替你做主,你可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管家,莫要给主家丢人。”
康泰似乎听懂了戴云的暗示,大声喊着,“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小人就是路过匠铺去看看,以前也不常去匠铺,匠铺的伙计都不认识,匠铺的掌柜也换得很勤,望大人明察,为小人做主。”
戴云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牢头田鹤,低声说,“这个人犯再去案发地查一查,若是没有问题,就找个保人给放人;若真是同党,严加审讯,但不能打坏了。就先这样吧。”
田鹤得罪不起戴云,只能听命行事。
戴云又提审三名人犯,一直到申时才离开京兆府大牢。今日天气阴沉沉,好似要下雨,秋雨一直没下来,一股阴霾羁压在戴云的头顶,又是烦闷的一日。
戴云坐着马车回到大理寺,又差人请宁王高瑜到大理寺一叙。待到宁王高瑜来到大理寺,戴云安排一间客房和高瑜见面。谁会想到此次见面还会有人跟踪?
戴云和高瑜坐在客房的书案前对弈,又是黑白子的围棋,戴云将黑子放在天元位,第一个说话,“王爷,下官先走,今日京兆府一切如旧,那个人没有受苦,只是需要几日才能走出京兆府大牢。”
高瑜执白子点三三位,“戴少卿办事果然干脆利落,若是那个人回府,本王定有重谢。”
戴云继续下棋,“王爷,今日在京兆府大牢还见到成相府的管家成源,一句话也不说,很是气人,京兆府的大狱还是刑罚重,也不知这成源能否受得住大刑。”
高瑜笑着说,“百姓都传,宰相门人七品官,看来所传非虚。”
戴云和高瑜的对弈也引来大理寺卿甄春林的围观,甄春林瞧着棋盘,脸上挂着笑,心中在打鼓,“宁王跑到大理寺来找戴少卿对弈,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幸好戴少卿棋艺高超,略胜一筹。”
最终算子戴云略胜三子,赢得对弈,高瑜输了,笑着说:“戴少卿果然棋艺高超,本王佩服,这就告辞。”
戴云送高瑜走出大理寺,一直到高瑜的马车看不见踪影,才敢大声说话,“总算是走了,若是宁王在大理寺出事,本官可担不起这罪责。”
甄春林此时出现在大理寺门前,低声说道:“贤侄,这宁王殿下可不好招惹,下次还是莫要招惹为好。藩王和朝廷大员结交是大忌,陛下一直很讨厌这个。”
“世伯,此次均州刺史墨青运一案把宁王府的管家牵连进去了,宁王本是很生气,想找大理寺讨个说法,今日过来对弈就是故意刁难,不论输赢,宁王会消气,这就是最好的答复。”戴云低声说着,“昨日还去京兆府提审一众人犯......”
甄春林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嘱咐一句,“贤侄,万事小心谨慎,近来大理寺案子多,不是每个案子都需你亲力亲为,那几个大理寺正也是个中好手,大理寺嘛,办差公平公正,也不是事事都如此。”
戴云笑着点头,“世伯所言有道理!下官定细细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