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戴云带着清雅和花雪儿回到云州刺史府后院,戴云正坐在后院正厅,清雅和花雪儿正在煮茶,清雅倒了一杯茶递给戴云,“今日在戴大将军的衣冠冢前,夫君表现得威武霸气,那个廖汉成吓得逃跑的样子很好笑。”
戴云一抬头瞧见对面坐着一个女人,冷笑道:“花颜姑娘,为何每次出现都这么吓人?这里是云州刺史府,不是普通的宅院。”
花雪儿瞧见这名女人,惊呼一声,“姐姐,这次又来行刺廖汉成啊?你也不嫌累得慌。”
这名女子端起茶杯喝茶,“累什么累?廖汉成是我花家的仇人,也是田家的仇人,当年田丰将军等人惨死中京城,若不是廖汉成告密,花家也不会全家惨死。这个仇本女侠定要报。没想到今日行刺廖汉成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听口音是大康人士,那群刺客被我轻松地解决,本女侠要杀的人决不能死在他人手中。”这名女子就是花颜,花雪儿的亲姐姐。
戴云瞧着花颜,尴尬一笑,“花颜姑娘,廖汉成是大秦使臣,此次来云州城是参加两国和谈,本官答应你,定助你杀了此贼,替清雅和花家冤死的人报仇雪恨。和谈期间不能动手,你还要保护廖汉成的安全,和谈结束,本官会把廖汉成返回豫州的路线给你。你可愿意?”
花颜心中一惊,“戴公子何时知道此事?”
清雅和花雪儿同时用疑惑的眼光瞧着戴云,两人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戴云轻吹一口气,用轻松的语气低声说:“花颜姑娘多次出现在京城,本官早已起疑,便委托定王殿下密查花颜姑娘的身世,顺便查到大秦中郎将田丰将军是清雅的生父,清雅本名田清韵,清雅只是她在黄州乐坊的艺名。”
清雅嘟着嘴,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公子好生气人,早就知道此事还要瞒着小女子,就是会骗人的人。”
花颜叹气,咯咯笑起来,“戴公子就会骗女子,小女子只能认栽,先答应你。”
戴云站起身倒了一杯茶递给花颜,“雪儿,快去准备一桌酒菜给花颜姑娘接风洗尘!”
花颜“噗嗤”笑出声,“戴少师国人不是好人,明日的两国和谈定然也谈不出什么结果。”
戴云招呼花颜三人一起吃晚饭,席间四人欢声笑语,好生热闹。
当夜花颜和花雪儿住在一起闲聊,戴云抱着清雅去客房休息,“清雅,你还在生气?莫要生气嘛!”
清雅冷哼一声,温柔地讲着,“夫君,公子,你今日说得好,若是和谈结束,我们一起回大虞乡过归隐的生活。”
戴云将清雅放在客房的大床上,笑着点头,“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日后夫人就是家里的天,家里的主人,还是早些歇息,明日还有和谈大事。”
幸好云州刺史府没有听房的小厮,否则戴云和夫人的悄悄话便会在云州城的大街小巷流传。
大康和大秦的和谈正式开始,以戴云为正使,鸿胪寺卿胡晓菁为副使的大康和谈使团,共计十名官吏,面对大秦使臣廖汉成在内的十名大秦官吏丝毫不输气场。
“大秦皇帝有诏命,襄州和云州必须归还大秦,大康北境大军退出襄州和云州。”廖汉成第一个说话。
戴云故意提高声音,“本监军带兵夺下大康曾经的失地襄州和云州,绝不可能归还,大军还要冲进豫州拿下中京城。”
“马上进入冬天,大康北进的粮草还够吗?打不了就不要吹牛!”
“大康将士用性命夺下的城池一寸都不能失,作为大康鸿胪寺卿,说话算数,你们派兵来打啊。”
和谈现场一片混乱,戴云瞧着鸿胪寺几名官吏拿出拼命的架势吵架,禁不住直摇头,每一次和谈果然都是唇枪舌箭的口水战,廖汉成这才发现大康还有那么多能言善辩之才。
两国和谈使臣接连吵了十天架,还是没有谈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大秦使臣廖汉成提出一个折中方案:两国休战三年,两国边境线以现有的云州-大益关一线为准。
根据大秦使臣的折中方案,大康打下来的襄州和云州尽归大康所有,三年内维持现状不变。
戴云只好写了一份奏折快马送往京城,京城的回复:同意大秦使臣提出的折中方案。戴云带着云州刺史焦子侠欢送以廖汉成为正使的大秦和谈使团。
“廖使臣办成此次和谈,回去定能加官进爵,望我们永远别再见!”戴云用调侃的语气送别廖汉成。
廖汉成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戴少师,今生今世廖某都不想再见到你,每次见到你,廖某都会想起那些惨败的场景。告辞!”
戴云望着大秦使臣的马车离开云州城,轻叹一声,“廖汉成,今生今世永远别再见!想必花颜姐妹和清雅早已出发埋伏在云州通往豫州的官道上。”
焦子侠将戴云拉到一旁,用异样的眼神低声讲,“戴少师,昨夜收到京城太子府的来信,听闻京城有人派出杀手要暗杀大秦和谈使臣,幸好此次和谈一切平安无事。戴少师要尽早回京,太子殿下来信催促,五日内必须动身回京。下官担心那些杀手会动手暗杀你。这些杀手在暗处,戴少师定要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