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一膺不想再提起这件事,站起身,大步走进前院,精神有几分恍惚。
戴毅瞧见戴一膺的异常,不想再多问,拿起桌上盘中的点心大口吃,叹气,无奈地叹气,“这是什么样的朝廷?当真是一团糟!”
戴毅口中的朝廷是什么样子?在定王高瑛眼中,也不过是一群懦弱的人在叽叽喳喳而已,自从戴云死后,再也没有一个敢担当之人。
定王高瑛接到太子的口谕坐上马车去太子府,一路上看着手中的折扇,这是当年戴云所赠送的书画折扇,“三年前戴云的死是谁造成的?”
高瑛的马车停在太子府门前,高瑛独自拿着折扇走进太子府,一直到御书房中,躬身施礼,“王兄,臣弟见过。”
太子高寅站起身,拉着高瑛坐在软榻前,低声问:“定王兄,你一路回来风尘仆仆,本不该这个时辰召见,有一件事很重要,不得不说,十万火急。”
“王兄,莫非是担心北部边境战事,大秦陈兵三十万在云州,大汉在黄州边境驻扎二十万。边境很危险!臣弟胡乱揣测,请王兄明示。”高瑛一时也猜不透太子的心思。
高寅叹息一声,“定王兄,三年前老师和陶侍卫惨死在楚州青葱岭山谷。这三年边境表面上平静,主要是因本宫压下老师惨死的事情,没想到这一次大汉和大秦都已知晓老师惨死一事,现下最重要的是化解边境危机。大汉早就对黄州虎视眈眈,大秦一直忍着还想攻占云州。化解此次边境危机的关键是找到老师,令老师回京。”
“王兄,三年前戴少师惨死于楚州青葱岭,当时太子府的禁卫赶到青葱岭山谷,发现孙远鸿和陶虎的尸体,还有一群刺客的尸体,一堆尸体很难分辨哪个是老师的尸身,只是在山谷中发现一块玉质令牌,这是老师可随时进宫的令牌。本宫一直有一个怀疑,当时老师身负重伤,当时山谷中全是血水可以作证,极有可能老师被人搭救,那块玉质令牌是老师在打斗中掉落在地。这种可能性很大!若这种可能性存在,这三年老师不知在何处,为何不回京来?孙远鸿一族已被本宫夷灭,二皇子高觉被派往皇陵反思三年,本宫可以护住老师,护住戴家。”高寅大声讲着,也搞不清楚其中的缘故。
定王高瑛大胆推测,“王兄,戴云是一个重情义之人,三年前在楚州青葱岭数十名刺客暗算戴云,孙远鸿带人包围戴云,即便戴云文武双全也不是对手,孙远鸿被戴云杀了,戴云也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这种可能性极大,臣弟不知戴云这三年会经历什么,定然不好过。戴云曾经心系两件事,一件是戴天德惨死的真相,一件是北境战事,现在两件事均已了解,戴云自从文肃侯死后一直记挂着文肃侯,想必是去成州大虞乡为文肃侯守孝。”
高寅频频点头,拿起书案上的一把折扇递给高瑛,“定王兄,这是成州地面上最流行的一把折扇,折扇画面的用笔,用墨,书法,都和老师的书画习惯一样。”
高瑛接过折扇,和自己手中的折扇一对比,竟然是同样的书画风格,“王兄,臣弟愿往成州走一趟请戴云回京。”
高寅脸上挂着笑意,“此次的边境危机只有老师能化解,朝堂上那群老臣懦弱无刚,不堪重用。这三年本宫保留老师的官职和俸禄,就是期待着有一日老师能回来。本宫每每站在京城城楼上寻找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老师。”
高寅将一块玉质令牌交给高瑛,“定王兄,若找到老师,请王兄转告老师,这块玉质令牌专属于老师,大康需要老师,只要老师愿意回京,他要什么本宫给什么。”
高瑛接过玉质令牌,“臣弟遵命!明日便动身前往成州。”
高寅和高瑛聊了半个时辰,一直到有贵客来才离开。高寅站在窗前看着高瑛离开的背影,问道:“老时,孤可能错怪老师了!若老师不愿回京,本宫该怎么办?”
时公公叹息一声,“殿下,戴少师一心为公,三年不回京定有缘故,或为重伤休养,或为守孝,一旦涉及到国家大事,戴少师定能回京。这是戴家人百余年来的行事作风。”
高寅此时可以确定戴云还活着,至于为何没有回京,这其中必有缘故。
谁也不知道戴云的具体情况,高瑛坐着马车离开太子府,来到心悦斋,和戴毅打探戴云的情况,也没问出有用的信息。
高瑛和戴毅首次进入心悦斋后院书房,这里曾是戴云读书的地方,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戴毅,明日你随本王一同去成州大虞乡,本王也想去祭奠文肃侯戴大将军。”
戴毅不好推脱,只能点头答应,“殿下,末将同意便是,云弟三年前惨死一事,朝廷没有一个具体的说法,这是为何?”
高瑛拗不过戴毅,只能实话实说,“戴毅,你听好了,戴云是本王的表弟,现在可以确信一件事,他没死,当年只是身重伤,不知被何人所救,到今日都没有具体的消息,此次前往大虞乡就是寻访戴云,只有寻到戴云,大康边境危机才能顺利化解。”
戴毅点头,不论是谁,和亲人相关之事必须要搞清楚,“当年云弟活泼可爱,结识清雅那丫头,两人走到一起,后来成亲,在京城开心地生活,没想到会有楚州青葱岭一事,听闻当时青葱岭山谷全是尸体,不知是何人竟敢连太子少师 太子贴身侍卫都敢杀。一地血水,处处是乌鸦哀鸣声。即便是在襄州城下假军营,云弟也不曾战败,一把凌风剑杀得秦贼四处逃窜。一个忠勇之人竟然会遭遇大康之人暗算。这又算什么?末将不明白!即便是云弟活着,也不愿意回京。”
“戴毅,先不说这些,明日先去成州大虞乡寻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