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下竟然被戴府拦住!”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康国二殿下高觉。高觉想要拔剑硬闯,面对的是数名家仆的包围,他只能退到大门前等待。戴府没有拜帖一般人进不去,平日里刺客都不敢靠近戴府。
戴云骑马赶到戴府门前,一摆手,“把马牵到后院好生喂一喂!”
一名仆人牵着戴云的快马走进大门,另一名仆人是贾义,贾义冲着戴云招手,“少爷,有人要硬闯,被兄弟们拦下,还大声嚷嚷。”
戴云瞧着高觉,一脸疑惑,“二殿下,本侯失礼!请殿下速速离开!本侯和二殿下没有交情!亦不敢请殿下入府!”
高觉瞪着戴云,高声喊,“戴少师,本殿下给你面子才来!一杯茶都不给喝吗?”
“二殿下,戴家从不参与党争,臣是太子少师,负责教授太子殿下的课业,和殿下并无私交,望殿下自重!臣出使秦国身体元气大伤,已告假,在家修养!殿下请自便!”
戴云说着话大步跨过大门,脸色惨白,不想和高觉多说话。
高觉瞧着戴云的背影,叹息一声,自言自语:“还真是百年忠烈世家的门风!不涉党争,忠诚于国。拉拢失败!”
戴府门前又停下一辆马车,这是定王高瑛的马车,定王高瑛在仆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冲着贾义微笑,“快去通传一声,本王来看看忠勇侯!”
贾义躬身施礼,满脸堆笑,“王爷,我家少爷刚刚回府......”
定王高瑛一摆手,突然瞥见大门前的高觉,“本王自己进去,你们守好大门,莫要让别有用心之人进来行刺!”
高觉瞧见定王高瑛走进大门的背影,甚是生气,又是无可奈何,叹息一声,独自坐上马车离开。“太子命真好,左一个忠勇侯,右一个定王,不知如何破局?”
贾义望着高觉马车消失的影子,傻笑一声,“百余年间还真没人敢在戴府门前撒野!戴家之人不是好惹的!”
贾义的话还是准确的,戴云居功不自傲,仍保持谦虚谨慎的作风,戴云在京城百姓的口中,还是很有口碑的一个人物。
今日定王高瑛有事来找戴云,一步步地走向后院正厅,对昨夜京城发生的纵火案心存疑惑,想来问个清楚。谁都没想到一个纵火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二殿下高觉,定王高瑛都对这个案子如此关注。
戴云刚走进正厅,坐在太师椅上,倒了一杯热茶,刚要端起茶杯,瞧见定王高瑛笑着走进来,“定王爷,今日所来为何事?”
定王高瑛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快过新年了!京城竟然还有纵火案。就是不知道是谁干的。京兆府还在查背后之人。”
戴云咳嗽两声,端起茶杯喝茶,“表兄,听闻这个纵火案没死人,京兆府不会细查,会随便找个替罪羊结案了事。”
高瑛静思片刻,“巡城司当值的校尉富之可被关押入狱,另一名不当值的校尉朗春来申请调往边境云州戍边,巡城司与兵部在沟通此事。朗春来此人忠直,不善与人交往,本王有心帮一把,可否烦请表弟给云襄大都督戴骁写一封举荐信?戴骁只认你,不认他人。”
戴云低头沉思,从衣袖中掏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书信放在方桌上,“表兄,前几日朗春来曾找过我,戴府多次受到他的庇佑,我愿意帮这个忙。京城要起风了,朗春来选择此刻逃离也算幸事。”
高瑛笑着收起书信,好奇地问道:“起什么风?莫非陛下要有所动作?”
“表兄,二殿下与太子的争斗要开始了!戴家人对二殿下恨之入骨,亦只能选择中立,想看看二殿下能否赢?”戴云说出心中的想法。“此时若能保护朗春来,是一大幸事。”
高瑛无奈地叹气,瞧着面前之人,“本王亦不站队,只想做好兵部的各项事务,宁王的下场在前,本王亦不想步宁王的后尘。”
戴云轻声叹息一声,“白玉无罪,怀璧其罪。戴家为何遭众世家围堵?皆是因戴家世代袭爵,因戴家是康国百年忠烈世家。此时此刻我可以理解宁王殿下当年的处境,陛下初登皇位便对璟王削军权圈禁,只因璟王是陛下的亲弟弟。不知何时陛下能否放过有封地有军权的定王?戴家权势过重,又是定王的姻亲,早已成为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现下只有站在太子一边,才能延续定王府和戴府的百年荣耀。”
高瑛好似被说服,一摆手,“本王亦学戴家不涉党争,太子较二皇子仁慈,若到时有所需,本王或许会考虑出手平乱。”
“为何会变成这样?”高瑛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
戴云冷哼一声,“表兄还记得三年前行刺我的孙远鸿吗?三年前北境大军收复襄州和云州,孙远鸿和二皇子视我为太子的左膀右臂,派人在楚州青葱岭埋伏行刺。三年后我出使秦国平安归来之时,刚行到京城郊外又一次遭遇一群刺客。今日终于揪出孙远鸿安插在太子府的内奸,这个内奸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府禁军统领福泽。三年前就是福泽透露我即将从云州到京城的行踪,此事只有我和太子知道。谁敢把暗线安插到太子府?”
“别说了!本王已猜到背后之人是谁!”定王高瑛吓得颤抖,“有些事情本王要认真思量一二!”
高瑛手拿书信大步走出正厅,留下一句话,“皇宫除夕夜宴上本王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