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游见好就收,迈着大步走出厢房。此时厢房之中只剩下戴云一人,戴云回忆着在上一个世界中看到的所有侦探小说情节,还真没有和此案一模一样的案子,很是无奈,查案,查案,查到最后全是问题。
三月的京城春风拂面,戴云被风吹得难受,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大喷嚏,用丝质手绢擦擦鼻子,好似有人在咒骂自己。
“公子,定是有人不高兴了!”说话之人是赶回刑部的薛恒,“夫人听说公子又是连夜办公,很是生气,险些把后院正厅拆掉,今夜还是早早办完案子回府为好。”
戴云也想早些结案了了这不必要的麻烦,亦是无可奈何,双手一摊,“薛大哥,查案和打仗不一样,找凶手没那么容易,还要在五日内查清此案,今日得知昨夜有人擅闯太子府,特意将刺客要到刑部,到时可推出来顶包扛罪。”
薛恒点点头,“公子如此安排,才是周密!现在就得出发!康府在北市坊,刑部在东市坊,一来一回要两个时辰。太折腾人!”
戴云无奈地叹气,一摆手,“现在出发前往康府!记得带上乐游!这个人直接负责主审康铭之死的案子。”
薛恒摇着头,走在最前面,戴云回头瞧了一眼厢房,突然间觉得这个案子的背后不简单。
在前来康府的路上,薛恒驾着马车,戴云和乐游坐在马车上,戴云手中不停地摇着一把折扇,想一次缓解心中的焦虑,想要说话,只听见马车外一句话,“公子,康府到了!”
戴云和乐游相继走下马车,此时一众刑部官差已问完话,康府管家和仆人全部被集中在康府后院之中,戴云拿着问话笔录逐一又问了一遍,突然扭头对着康府管家于西问了一句,“昨夜子时伺候康大人的仆人是谁?”
于西摇着头表示不知道,“小人回禀戴侯爷,我家老爷在书房办公之时,仆人皆不能在场,这是康府的规矩,连小人亦不敢在子时去打扰老爷。”
戴云笑着一摆手,“于管家,莫要惊慌,本侯只是随便问问,都去忙吧!刑部官差办案不会惊扰府中亲眷和仆人!”
话音刚落,康府管家于西带着一众仆人四散走开去忙碌。乐游走近前,问道:“侯爷,为何不将这些仆人关押起来?”
戴云呵呵一下,“没这个必要!管家和仆人不是凶手!今夜我等就在书房中等待凶手到来!房顶上早有高手等着他!”
乐游好似听懂,又没有完全听懂,亦不敢再问,紧紧跟着戴云慢步走进康铭的书房。康铭的书房不是很大,书案上摆放着一大沓沓文书,书案后面是一个大摆件台,有奇石,有古玩,有书画,有珍珠玛瑙,有古砚台,整个书房布置得古色古香,宛如进入一个奇幻的书画世界。
“这书房有这么多珍奇玛瑙,凶手为何一件也不拿?独独杀人,定是仇杀无疑!此人与康铭势不两立!”戴云感慨一番,瞧着坐在书案前的乐游快要睡着。
“乐游!还没到子时呢?时刻保持清醒!”
戴云的一番话令乐游顿时有了精神,此时的薛恒不知躲在何处,或在房顶上,或在后院中,此时的康府显得异常平静,戴云可以听得见后院狸花猫叫的声音。狸花猫叫的声音瞬间消失,戴云吹灭书房的两只蜡烛,屏住呼吸,此时快到子时。深夜依然是寂静,乐游坐在书案前不敢发出声音。
一刻钟后,康府后院又响起狸花猫叫,这叫声离书房越来越近,一名身穿仆人模样的黑脸汉子轻轻用手戳破书房窗户的窗纸,用一只眼瞧着书房的动静,发现书房没人,轻轻地掀开书房的窗户,朝着身后一摆手,“嗖”地一声,书房瞬间闯入三名仆人,这三人手中举着火石点燃蜡烛在书房中翻找金子,书房之中戴云和乐游突然消失不见。
为首的仆人名叫贞盛,另外两人是贞盛请来的江湖剑客东莱和富清之,贞盛找了一刻钟,依然没有找到千两黄金,很是生气,大骂道:“原来康府管家是在骗人!昨夜前来之时没仔细找,今夜也没有!明日定要于管家的脑袋!”
贞盛突然听到暗处有人在说话,“谁在书房?谁在书房?书房怎么有灯光?”
戴云和乐游突然出现在贞盛面前,乐游一把夺过贞盛手中的书画,笑着问道:“你就是贪图黄金的窃贼吗?”
贞盛身后的两名剑客早已被房梁上的薛恒制服,戴云笑着从书房的夹层中走出来,轻摇折扇,瞧着贞盛,“你是何人?与康大人有何仇怨?康府管家于西与你是何关系?为何要密谋杀人?”
贞盛不认识戴云,故意大声问:“你是何人?这是康府,擅闯康府是死罪!”
戴云无奈地叹气,一摆手,“乐游,这几个人交给你来审!明日午时给本侍郎一个交代!即刻去捉拿康府管家于西!今夜没有白等!”
伴随着书房的门打开,一众刑部官差进入书房押走三名嫌疑犯,康府管家于西亦被带走,乐游打着哈欠,强撑着十二分精神带人犯回刑部。还有几名官差留在书房门外继续盯守。
戴云瞧着乐游一众官差离开的背影,“薛大哥,现在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觉!”
“公子!公子!这个案子很怪异!一个康府管家竟然如此大胆勾结外人谋害自家老爷!案情如此离奇,很难令人理解!在下想留下来看看动静!”
薛恒很是疑惑,戴云对此深表赞同,默许地点头,“一切小心行事!卯时后刑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