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高寅脸上带笑,继续讲道:“父皇,儿臣恳请整饬吏治,查贪肃贪,一经查出贪污受贿之官吏,即刻查办!”
高世尧点点头,“此事要一直做下去!待戴云巡视归京之日,朕亲自去戴府探望戴云!”
高寅点着头,又一次躬身施礼,小声道:“父皇,近日接到北境云州驻军的消息,二弟在云州尚好,晒得有些黑,还在适应边境的天气......”
高世尧一摆手,不耐烦地讲道:“觉儿在云州要好好历练,戴家人皆文武双全,作为皇子必须做到能文能武,不能给皇家丢脸!”
高寅应了一声,“近日儿臣一直在疑惑一件事,老师为何刚学武不到四年竟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若是常人,定然做不到。”
高世尧手指御书房的一盘围棋,无奈地叹气,“戴云的棋艺如此高超,非一般人能比,寅儿,你好好学棋,下次替朕赢一局。”
高寅瞪大双眼,嘴上应承着,心里想着另一件事,“这个很难!在京城能赢老师的人少之又少,本宫办不到!”
高寅每次在御书房面圣,皆戴着一副和善的面孔,世人皆知他是一名仁德的太子,这只是他伪装的面孔。戴云多次劝说高寅在登基前多加忍耐,这是作为太子必须经历的一堂课。
待高寅离开御书房,高世尧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长出一口气,一摆手,“天福,速令秦国暗探查清秦国新任太子项贞的底细,此事尤为重要!”
段天福手握拂尘,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高世尧,“陛下,此次秦国政局变动,汉国那边没有丝毫动静,原本长期袭扰的金州突然停止,这其中甚是蹊跷,是否烦请忠勇侯帮忙打探一二?”
高世尧接过热茶轻饮两口,低声讲,“此等小事莫要叨扰戴云!若戴云再立下战功,朕当真不知如何封赏他!多花些时日查一查!”
段天福“哦”地应了一声,一抬头,不敢去看高世尧的双眼,此时御书房透露着一股怪异和凝重,还有几分令人窒息的帝王怒气。
当日酉时四刻,戴云一行人进入黄州城,戴云身穿便服,腰间挂着凌风剑,瞧着熟悉又陌生的黄州城,无奈地叹息,冲着前面的薛恒招手,“薛大哥,从西门直接去城外驻军军营,一路上不再耽搁!”
薛恒应了一声,“遵令!”一转身,大声喊,“兄弟们,跟上,今夜宿在黄州驻军军营,今夜军营有酒有肉!快赶上!”
从黄州城东门到西门,卫队的十名兵士脸上带着笑,完全没有丝毫疲惫之色,此次出行好似一场漫无目的的长途旅行,每到一州军营,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好生令人羡慕。
戴云骑马走在最前面,一直到进入黄州驻军军营,黄州驻军主将戴乐卿和专司陌刀营训练的校尉楚子玉前来迎接,戴乐卿是戴云的同宗兄弟,戴骁的远房堂兄弟,楚子玉曾是薛恒的好兄弟。戴云笑着跳下马,瞧着戴乐卿和楚子玉,“两位兄弟,三年不见,你们都升官了!还记得当年云州城下那一战吗?多亏你们两个来救援!”
戴乐卿笑着轻拍戴云的肩膀,“戴将军,此次来黄州要多住几日,陌刀营的训练由楚子玉全权负责,保证在一年内练成!”
楚子玉拉着薛恒的手,问了一句,“薛大哥,离开云州时戴大哥交代过,黄州清风坡的旧居和丰泽县的忠勇侯府自有一众兄弟相照应,这次能待几日?”
薛恒瞧着楚子玉,脸上露出久违的笑,“两日,明日让公子好好瞧瞧陌刀营的日常训练!今夜一醉方休!”
戴乐卿大声宣布,“戴将军,众兄弟们,今夜除了当值的兄弟,其他人皆开怀畅饮,庆贺北境四州观察使的到来!”
只听见军营中一众兄弟大声欢呼,戴云是大康振威将军,北境六州的每一位军士都听过戴云的英雄事迹,一听闻戴云到来,甚是高兴。
戴云笑着问道:“堂兄,黄州边境可还安稳?汉国可曾找过麻烦?”
戴乐卿摇着头,笑着讲,“堂弟,戴侯爷,戴将军,此事甚是怪异,自从汉国二十万大军从边境线上撤走,一直没有动静,莫不是汉国监国太子怕了?”
“胡人彪悍异常,好生镇守,莫要疏忽大意!”戴云回忆着当年在汉国宁阳城的见闻,“胡人打仗全看心情!”
“走喽!要开饭了!今夜美酒佳肴!保证戴将军还想吃第二次!”
“行啊!本将军承认打仗不如堂兄!大虞乡那边海叔照顾得很好!”
“这个自然放心!丰泽县那边是世外桃源,好得很,官府不征粮,不纳税,不征兵,还免费教孩子们读书!”
当夜戴云在戴乐卿和楚子玉的陪伴下喝得酩酊大醉,薛恒搀扶着戴云回到军帐中歇息,戴乐卿呵呵一笑,“看来骁兄讲得不错,戴将军的千杯不醉是吹来的谎言!”楚子玉笑着一摆手,“戴大哥,今夜小弟还要当值,戴将军这四年过得不易,此次来军营巡视,好生招待,好歹大哥和戴将军同宗同源!”
戴乐卿不耐烦地回道,“巡逻去!巡逻去!这还用你说!当年本将军和戴侯爷是出生入死的堂兄弟!若谁敢在黄州动戴将军一根毫毛,本将军灭他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