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远瞧着戴云大步走出教室的背影,脸上带着笑,“康国有此青年才俊,乃大康之福,百姓之福,老夫之福!戴家代代出贤才,天德兄,你之遗愿自有后代子孙来实现!”
杨明远在戴云身上瞧见当年戴天德的影子,双眼早已湿润。“日后戴云必定出将入相,庇佑大康。”
待戴云大步走下阁楼,瞧着一个个孩子笑着跑上阁楼,傻笑三声,仿佛回到当年在黄州书院读书之时,何其畅快,何其逍遥,何其自由,不想今日困于朝堂,困于权势,久久不能解脱。每一位学子皆想入仕为官,拜相封侯,光耀门楣,震古烁今,青史留名。
戴云迈着大步走向县学大门,长出一口气,抬头望着天空,刚走到县学门口,瞧见县学门前长街上围着不少百姓,心中纳闷,“今日丰泽县有什么趣事?”
丰泽县主街上向来很热闹,今日正赶上一月一次的大集,戴云身穿便服腰挎凌风剑亦来凑热闹,牵着一匹马,整个大集人山人海,很是热闹。戴云一边牵着马,一边巡视着丰泽县火爆的大集,突然停在一个老者面前,审视着老者亲自做的木雕,拿起一个栩栩如生的木兔子,“老先生,看您亦有五旬,为何来赶大集?莫不是家中急缺银钱?”
这名老者头发和胡子花白,打量着戴云,笑着讲:“后生,瞧你是行走的剑客,老朽今年刚满五十,今年丰泽县变成忠勇侯的封地,每月侯府主事皆送银钱给县里每一位年过五旬的老人,老朽喜欢做木雕,每逢大集来凑过热闹,遇到有缘人想收个徒弟。”
戴云低头沉思,“老先生,看来丰泽县百姓的日子过得不错,小生刚从京城来游历,听闻有御史言官弹劾忠勇侯贪污受贿,您信吗?”
老者摇着头,“老朽不信!听闻忠勇侯夫人擅长经商,侯府每月送的银钱皆是侯府夫人经商所得,戴家是康国百年世家,从未有过贪污受贿之举,忠勇侯是汉国和秦国兵士的噩梦。”
戴云掏出十两银子递给老者,“老先生,这个兔子木雕我买了!这是银子,好生收着!”
老者笑着收下十两银子,将一个兔子木雕递给戴云,“老朽看你不像剑客,倒像是带兵的将军!”
戴云尴尬一笑,一摆手,“家父早年入伍,没立过啥战功......”
突然间薛恒牵着一匹马走到戴云面前,低声讲:“公子,今夜可否去清风坡?胡三刚刚传来消息,清风坡那边有人要砸百姓所立的旌功石刻碑。”
戴云一转身瞧着突然出现的薛恒,神色异常,“回去!即刻传令巡阅使卫队跟本将军前往清风坡!谁若敢砸旌功碑,本将军定斩不饶!”
戴云生气地牵着马,薛恒无奈地跟在后面,两人刚出大集即刻上马赶往忠勇侯府。
这名老者瞧着戴云离去的背影,大笑一声,“此后生不简单!定是忠勇侯的部将!”
在旁的另一名老者,凑过来低声问:“老林,刚才那人是谁?出手大方!一个木雕愿意掏十两银子!”
这名老者若有所思,点着头,“或是忠勇侯来封地了!听闻戴侯爷来黄州巡视。”
另一名老者点点头,“今日县城来过一队卫队,好似是北境观察使的卫队,侯府主事派人来接。戴侯爷每次来封地,来去匆匆。”
“刚才好似听到有人要砸黄州清风坡的旌功碑,谁如此大胆?竟敢砸旌功碑!”
“定是一群恶人!”
此时的戴云带着薛恒赶到忠勇侯府,胡三立刻组织卫队跟随戴云前往清风坡。清风坡曾是戴云儿时长大的地方,清风坡上有一处宅院,是戴云儿时的住处,自从戴云获封忠勇侯后,清风坡当地一众百姓为戴云刻石碑旌表其功绩,旌功碑之事本是小事,不想竟被戴云撞上。
一个时辰后,戴云带着薛恒和卫队赶到清风坡,当地百姓纷纷拦住,十名想要砸碑的黑衣人被百姓团团围住,另有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旌功碑前,想要推倒旌功碑。
戴云骑在马上一甩衣袖,数支飞镖射向黑衣人,出现在旌功碑前面的黑衣人中镖倒地。薛恒带着胡三立刻赶到旌功碑前,十多名黑衣人悉数被抓。
戴云骑着马赶到旌功碑前,跳下马,慢步走到一名黑衣人面前,惊叫一声,“是你!为何要砸旌功碑?旌功碑在此干你何事?”
围观的百姓早已认出戴云皆在旁看热闹。
这名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出现在丰泽县的田世园。
“告诉本侯!你这是在做什么?百姓在清风坡刻碑干你何事?你一个太学生,是谁指使你干此事?若不是本侯此次巡视北境四州,竟然还不知尔等之卑鄙阴谋。今日砸碑,明日收地,后日来杀人放火吗?”
胡三在旁轻声道,“禀侯爷,此人是邻近县的田世园,现在太学读书,一月内三次来清风坡砸碑,今日还跑到丰泽县去闹事。”
田世园此时才看清面前之人是戴云,是忠勇侯,瘫倒在地,低头不说话。
戴云瞪着田世园,“来人!全部收押!本侯是刑部右侍郎,刑部的地牢还空着,你背后之人不论是谁,本侯一查到底,在你招供之前,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押走!”
薛恒一摆手,这群黑衣人被一队兵士押走。
戴云长出一口气,手举凌风剑,瞧着围观的一众百姓,高声宣讲:“你们都是清风坡的百姓,戴某离开清风坡近四年,谢谢百姓们为戴某刻碑旌功,戴某出生入死,亦愿保护你们!这个旌功碑既已立,绝不允许任何人推倒!乡亲们给黄州刺史府传个话,谁敢砸旌功碑,本侯定斩不饶!”
围观的一众百姓纷纷鼓掌喝彩。戴云和薛恒在百姓散去后大步走进戴家宅院,胡三早已派人将那群黑衣人装进囚车送往京城刑部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