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已然看透世间繁华,决定遁入空门,寻求内心的宁静。然而,命运弄人,让我邂逅了瑾萱,她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穿透了我紧闭的心门,于是乎,我选择回归尘世。”顺治稍作停顿,给予叶父足够的时间去接受他乃是先帝这个惊人的事实。
可是,叶父似乎仍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怎能轻易相信你所言?”待叶父稍稍回神,他的眼中流露出警觉与探寻之色。诚然,尽管顺治所述关于先帝驾崩以及出家的时间与事实相符,但仅凭此点,并无法确凿地证实其身份。
顺治自然无从知晓叶父心中所想,只是微笑道:“深知伯父难以置信,烦请随我前来。”言罢,他引领着叶父再度踏入自己的居室,来到书桌旁,轻轻拨动一处暗藏的机关。
只见一个隐秘的格子缓缓开启,里面放置着一物。顺治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呈现在叶父眼前——竟是一道圣旨!圣旨之上,赫然印着象征天家威严的龙纹,熠熠生辉。顺治毫不犹豫地将这份珍贵之物递给了叶父。
“伯父请看,此乃我退位前夕所下达的最终圣旨。若您依旧心存疑虑,我尚有其他证据可供查验。”顺治目光坚定,语气诚恳。
还需要其他什么证据呢?难道还有比他手中所握之物更具说服力的证据吗?他这辈子也算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但却从未有哪一件能像此刻手中这件一般散发出如此耀眼夺目的光芒。
不仅如此,其中蕴含的内容与他所言完全相符,面对这般确凿无疑的事实,他又怎能心生疑虑?
毕竟,他那宝贝女儿的确在出家为尼期间带回了一位曾经的皇帝……哦,不对,应当说是太上皇才对。
“草民……”待回过神来的叶父赶忙将手中的圣旨恭敬地递还给顺治,并准备屈膝跪地行大礼,然而却被顺治伸手拦住了。
顺治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正欲下跪的叶父,言辞恳切地说道:“伯父快快起身吧,如今我已不再是什么先皇了,您实在无需如此多礼。”
尽管顺治已然表明态度,但叶父心中依旧惶恐不安。方才自己竟然口出狂言,让太上皇入赘自家,这简直就是犯下了死罪啊!
“草民适才不知您尊贵的身份,言语间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您大人大量,多多包涵。”此时此刻,叶父哪里还敢与顺治对视,内心深处充满了恐惧。
这无疑是顺治最为不愿目睹的情景,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对他的尊贵身份视若无睹呢?不心生畏惧、担心被问斩已属难得。
更何况此刻站在眼前的这人,竟是他倾心爱慕之人的生父,这着实让他感到万般无奈。
“其实倒也无妨,伯父,请您权且将我视作一名钟情于令嫒的男子即可,其余诸事不必多虑。我之所以表明此等身份,无非是想要告知您,我值得信赖,定然不会背弃瑾萱。”顺治极力试图劝说叶父改变想法。
望着叶父对待自己的这般态度,顺治不禁倍感头痛。
而叶父听闻顺治所言之后,心中稍稍宽慰了些许,心想只要眼前这位未曾动怒便好,但要仅仅把他当作追求自家女儿的普通之人,显然是绝无可能之事。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小女能够承蒙您的厚爱,简直是我们叶家祖上积德、三生有幸啊!只可惜小女她......”叶父一边说着,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该用怎样的言辞,才能够让眼前这位如同大佛一般尊贵的人物打消对自己女儿的念头。
要知道,他的宝贝女儿一直以来命运多舛,已经吃了太多苦头。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她再次陷入复杂的情感纠葛之中,更不希望她与这样身份显赫之人有所牵连。
因为在他看来,如果两人真的走到一起,那么叶瑾萱未来的日子必定充满波折,难以安宁。
顺治自然清楚叶父话中的深意,然而想要让他就此放弃叶瑾萱,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我知晓伯父心中所想,但要我放弃瑾萱,那是万万不可能之事。况且,请您放宽心,现今不论是宫廷内外,知晓我真实情况的仅有寥寥数人而已,就连瑾萱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面对顺治这般坚决且不容置疑的口吻,以及随后那句看似宽慰实则暗藏玄机的话语,叶父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他深知此事绝非简单,一旦处理不当,恐怕会给整个叶家带来灭顶之灾。可眼下又该如何是好呢?叶父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您只需确保不让瑾萱知晓我的真实身份即可,同时,还恳请您应允我与瑾萱之事。我对瑾萱的情意,天地可鉴,绝无半点虚假!”顺治言辞恳切地说道,但内心仍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毕竟,眼前之人乃是一位视女如命、舐犊情深的父亲,倘若连这番请求都遭到拒绝,那么顺治恐怕就得另寻他法了。
此刻的叶父亦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宝贝女儿,另一边则是那位权势滔天、能够轻而易举诛灭九族的太上皇。
面对如此艰难抉择,他究竟应该何去何从呢?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变得异常缓慢。顺治静静地站在那里,给予了叶父充足的时间去深思熟虑。
大约过去了一盏茶的工夫,叶父终于长长地叹息一声,然后语气沉重地说道:“望您日后务必善待萱儿。若有朝一日,您心中不再有她,请将她送回我们身边。”
正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作为父母,总是希望能够为子女筹谋更为美好的前程。然而世事难料,如今突生变故,他们也唯有竭尽所能,为女儿的将来增添一丝保障罢了。
顺治听到叶父如此说,他的心才终于放下了,他与叶瑾萱的事情终于没有阻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