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候车室里寥寥几个人都已经昏昏欲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给吵醒,纷纷睁开眼睛面色不善的看向这边。
盛钺连忙对众人打了个抱歉的手势,随后坐下,脸色却黑如锅底。
“逼……逼婚……”二大娘想不通他是怎么得出的这么个结论,更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
“哼!”盛钺道:“陆正尧一定是见到叶穗穗长得漂亮动了邪念,趁机提出结婚的事情,可怜叶穗穗无依无靠,若是不嫁给他,就要被你们逼着嫁给那个什么陈瘸子,陆正有的。”
陆正尧可恨,面前这两个老家伙跟什么陈瘸子陆正有更加可恨:“就应该送你们全都蹲监狱吃枪子去,活着都是浪费米饭。”
尤其是那个什么陆正有,还是陆正尧的堂弟,两个人真是一脉相传,都是畜生。
二大娘嗫喏道:“叶穗穗长得勾勾巴巴得也没多漂亮,那小身板一看就是连儿子都生不出来……”
她在盛钺冰冷的目光中硬生生的改了口:“再说了,陆正尧那么大的官想娶什么样的女人娶不着?她得了便宜就偷着乐吧,这要是我闺女,我早就敲锣打鼓给人送上门了!”
“你闭嘴!”盛钺现在是看着她就来气:“阎王爷官更大,要不要我给你结个冥婚?”
二大娘不吭声了,眼前这人说话杵倔横丧的,不比陆正尧好打交道。
终于挨到火车来了,盛钺把人送上车还不放心,隔着车窗阴恻恻的说道:“想要弄死两个人的方法有很多,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我就真的送你们去地府做一对鬼夫妻。”
他脸上煞气骇人,掀开衣服,露出别在腰上的枪,成功的把本来就已经被陆正尧吓破胆的两个人再次给吓着了。
火车过了两站,二大娘终于哭了出来:“咱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不就是想给儿子说门亲妈?怎么这么难呢?一个两个,都来帮叶穗穗撑腰,她凭啥啊?”
二大爷出言埋怨:“活该,谁让你当初跟老大媳妇勾搭连环的非要把人嫁出去,还口口声声是给人找个好婆家,好了,这回真的给人找了一个好婆家,咱们根本惹不起。”
二大娘张口就骂:“呸,姓叶的,我操你祖宗,怪谁啊?”
二大爷被骂了也不敢回嘴,只能捂着肚子叹气,盛钺太小气,车票钱是从他们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的也就算了,连点吃的都不给他们买,原本以为上了岛之后,叶穗穗能招待他们一下,可没想到白跑一趟,不要说找到自己闺女了,连叶穗穗家大门朝哪开的,他们都还没摸清楚呢。
二大娘见他不吭声,越发来劲:“当初你们全家不也都是同意了的吗?那个陈歪脖,还是你找人搭的线呢,哦,取了真经都是你唐僧的,黑锅都是我这个孙猴子的是吗?哎呦,我的命好苦啊,找个男人没能耐,儿子娶不上媳妇,闺女还跑了!”
她的声音太大,影响别人休息,把乘务员招来了。
把两个人狠狠训斥了一顿,二大娘顿时不敢吭声了。
两个人没什么见识,见到穿制服戴大盖帽的都以为是当官的。
可到底还是不甘心,二大娘打定主意一定要问出来盛钺究竟什么来历,是不是当兵的都那么横。
后来回到家,辗转从王桂华那打听到,盛钺爸爸的身份,二大娘再次被吓尿了。
后悔自己当初不长眼,怎么就招惹他了呢?怪不得那小子说话那么横。
可随后又埋怨自家闺女没能耐,都已经上岛了,还坐过人家的车,咋就不能首长儿子勾搭到手,她们一家是不是就再也不用害怕陆正尧和叶穗穗了,两个儿子想娶媳妇,那求亲的人肯定排着队来,哪里还用得着这样挖门盗洞的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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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没车没船,盛钺只能在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先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