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叶芝芝依言,帮着叶穗穗将绷带缠上了。
叶穗穗对着镜子,怎么看怎么别扭:“好难看。”
“戴上帽子,露出一点边来就成。”叶芝芝出主意。
她把自己新买的前进帽给叶穗穗戴在了头上。
叶穗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顺眼很多,就是帽子稍微有点大,她需要经常往后拽拽,不然总是挡住眼睛。
叶芝芝嫌弃她磨叽:“早说不应该多管闲事。”
叶穗穗:“要是换成你在场,你说不定早就跟人动手了,那老太太你都不知道多过分。”
她拉着姐姐撒娇:“再说了,人家青葱嫂子两口子都对我们挺好的,没少帮忙,也没少给送好吃的。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为难我不管,多狼心狗肺?”
“行了,别磨叽了,我受不了你。”叶芝芝嘴上嫌弃,心里却是很赞同妹妹的话。
她不赞成爸妈那样,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性命,可最基本的知恩图报,还是知道的。
叶穗穗趁着还有一点时间,拿了暖壶水,将水袋里的温度兑好,把鸡蛋鸭蛋鹅蛋放到了水袋上,放上温度计,又将被子盖上。
临走的时候,告诉姐姐:“看着点啊,这个温度要保持在38.5度,要是超过三十九度,你就把被子掀起来一点,晾一晾,可也别太长时间,有个五分六分的就行,然后赶紧把被子盖上。”
叶芝芝嗤之以鼻:“这种精细活,我可干不了,小心回头你这些全都成了毛蛋了。”
叶穗穗有点无奈:“盯着点就成,再说了,中午温度也未见就能升上去。我这只是刚开始,心里没底。”
她还是不太放心老姐,看到隔壁陈妈妈在哄孩子,跟她交代了一声。
这些半大老太太,孵鸡蛋经验可比她充足多了,摆着手让她走,告诉她不需要惦记。
叶穗穗骑着自行车出了家门,就碰见了于凤芝。
看见她戴了个帽子,于凤芝就追问了怎么回事。
叶穗穗怕知道实情的人太多,难免走漏风声,就按照之前跟楚青葱几人说好的那样,声称自己是被二赖子娘打的。
于凤芝气得不行:“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儿子是个无赖,感情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行,我得去找她算账,都敢跟咱们军属动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叶穗穗连忙把人拦住:“你就别往里面掺和了,陆正尧心里有数,他会帮我讨个公道的。”
于凤芝不干:“他讨公道,他昨天就在场,把那老太太怎么样了?不没怎么样吗?我告诉你,他们这些人,就这样,口口声声什么原则啊,纪律啊的。做起事来,还不如咱们自由。”
她这么坚持,叶穗穗只能跟她实话实说。
于凤芝熄了火了,伸手点着她的额头:“越来越滑头了,都是跟你们家陆正尧学的,早说你这个人蔫坏。”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遇着这么个无赖,还能怎么办?”叶穗穗叹气。
于凤芝一想,可也是,却还是忍不住责怪:“那也用不着用自己去冒险,这一下要是打实了,你可咋整?”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唉,对了,嫂子,这事可就到你这为止,对外该怎么说,你心里有数。”叶穗穗叮嘱。
于凤芝拍着她的手:“去上班吧,别操心了,你嫂子还没傻透腔呢!”
做戏做全套,她得把叶穗穗受伤的事情宣扬出去,好好吓吓那个二赖子娘,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耍无赖。
“嗯。”叶穗穗不知道于凤芝已经开启了“战斗模式”,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了。
刚到服务社,就看到四个老人等在门口,手里拿着鸡鸭鱼肉。见她过来,一窝蜂的围了过来:“叶同志,你的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