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骢听得咋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是个村部的会计吧?”
叶穗穗撑着下巴,靠在车窗上:“是啊。”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这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村部会计应该了解的范围内了吧?
说起这个,叶穗穗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我闲人一个,不像是村部其他人,忙完工作忙家里,我家里的农活,都是爹娘跟两个小叔子帮干的。镇上县里开会,就数我去得多,我又不像人家村主任和妇女主任,还需要发言,每次都尽量坐在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意味着什么,上过学的都知道。
每次开会,后排都是摸鱼八卦小能手,各个村的妇女主任凑在一起,台上领导讲话,台下一一八卦,就差连领导被窝里的那点事都扒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文骢忍俊不禁。
他选择相信叶穗穗:“好,我听你的。”
仔细想想,在这投资,的确是有些冒进了,他应该先在滨城站稳脚跟才是,把国内各种政策都摸透了,才更方便做事。
太阳越来越大了,叶穗穗怕外公外婆晒中暑了,让小舅舅去叫人。
哭了一场,两位老人都有点精力不济。
文骢拉着人直接回了陆大海家。
叶穗穗跟两个妯娌说起了叶老太太的事情。
陆二陆三没在家,俩妯娌直接叫了左邻右舍跟着去帮忙搭凉棚。
叶老太太正举着树枝子坐在坟前骂骂咧咧呢,看见叶穗穗真的带着人和家伙事过来了,暴躁的想要骂人。
可一看跟在她身边的陆家另外两个儿媳妇,立刻哑火了。
这两个小媳妇蛋子,没有一个善茬,她可是不敢惹。
不过她还是跟叶穗穗打着商量:“穗穗啊,奶奶这脑袋咋迷糊呢?是不是要中暑啊?”
叶穗穗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藿香正气液来:“奶奶,就怕你中暑呢,我特地给你拿了药来,你要是觉得不得劲,就喝上一瓶。”
叶老太太:“……你这孩子,真的是好贴心啊!”
叶穗穗:“还不是跟您学的,您看,您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在这陪我爸我妈,而且,一陪就是三天三夜,这份母爱,实在是太伟大了。”
叶穗穗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我啊就希望将来也能做一个像是您一样伟大而慈爱的母亲。”
农村人讲话随意,很少有人会一口一个“您”字挂在嘴边上。
叶老太太总觉得叶穗穗这个“您”就是一把软刀子,专门用来讽刺她的。
她哼笑一声:“你最好是好好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