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了,云逸在弟子房点了一盏油灯,伴着昏暗光线读书。屋外一片静谧,偶尔能听到几声鸟叫蝉鸣。
期间荀子羽主动来过一趟,自然是为了见一见石宇澄这个新师弟。他这人性格古板,说话老气横秋,让宋新瓷有些敬而远之。
修行岁月漫长无比,从几百年到数千年,何必二十多岁就一副老夫子做派呢?
不过荀子羽和云逸关系不错,主动问了问师弟的修行状况,还说如果想要什么典籍可以去忘机峰找找。虽然三阁都有各自的藏书,但忘机峰书阁肯定藏书最多。
他还顺便带来了一些药草,说自己实在是不通丹道,便把师门每月发放的药材给了云逸,让他练手。
宋新瓷见状心想,倒算是个好人。
她浸淫魔宗多年,早就看惯了人情冷暖,自然分辨的出荀子羽对云逸是真情,还是假意。这人没有花花肠子,单纯和云逸合得来,所以才会多有照顾。
她却不知,两人曾经在翠微山联手血战魔宗恶徒,四舍五入也算是过命的交情。
夜色渐深,宋新瓷自己铺好床铺,坐在床上看向云逸,心中不由有些发愁。
弟子房说白了就是一间宽敞些的卧室,里面摆着一张书桌,两张木床,自己和云逸一人一张。
问题在于,两张床榻之间毫无遮挡,这让她颇为别扭。
原本想着假如遇到类似情况,宋新瓷干脆施法让舍友陷入昏睡,这样一来也方便自己半夜出去调查扶摇宗。可现在舍友莫名其妙变成了云逸,反倒让她有些下不去手。
最要命的是,云逸这人心思敏感,自己稍微多看他两眼,都会被他觉察。
比如此时此刻,云逸便问:“石师弟这是打算休息了?那我这就熄灯。”
宋新瓷赶紧摆手:“没有没有,就是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环境,有点想念家里。”
“是不是环境太过简陋,所以一时不太适应?”
“呃……算是吧,以前在家里都是一个人睡,而且我这人睡觉不太老实。”
“说起这个我还要事先跟师弟打声招呼。”云逸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睡觉偶尔会打呼噜。”
他又补充了一句:“主要是白天练功太累,还请师弟多多担待啦!”
云逸并不知道石宇澄的真实身份,和他说话也没有什么忌讳,只觉得彼此都是男人,有话直说没什么大不了。
宋新瓷听后却心中满是吐槽,这人怎么睡觉还打呼噜啊。
不过他面上维持着笑意,装作若无其事问道:“云师兄你练的是什么啊?方便说吗?”
“当然能说,我练的是磨剑经,一门粗浅功夫,估计师弟你看不上。”
“磨剑经?”宋新瓷听后一愣,不太明白云逸为何选了这样偏门的心法,难道他在扶摇宗过的并不如意,所以只能选择这个?
云逸说:“简单来说就是用肉身打磨剑条,走的是体修的路子,所以练起来相当费力。”
他心中补充道,岂止费力,简直费人。
宋新瓷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墙角的大铁片,恍然大悟,原来云逸是想磨炼这块剑条。磨剑经属实是个笨方法,还不如买些磨剑石。
臭男人肯定是没钱买,哼哼,谁让你不跟我回魔宗。
两人又聊了几句,宋新瓷借口困了,便盖上被子准备睡觉。没想到云逸却不休息,反而拿起方圆剑,离开弟子房,不知去了何处。
宋新瓷微微皱眉,她本就毫无睡意,装睡也只是为了瞒过云逸,打算用傀儡术偷偷溜出去。
既然云逸不在屋内,她也就没了束缚,干脆也出门行动。
原本打算先四处逛逛,看看这里是否藏着什么洞天福地,顺便摸一摸扶摇宗的老底。不过宋新瓷偏偏此刻没了兴致,不由自主地跟踪起了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