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地位,我只要还是上柱国的女婿,呵,我又会差到哪里去?论金银,长安城里我有两处宅子,金银即便不算时安的嫁妆,我都还有逾五百金。倘若我真想挣些银钱,怕是长安城首富下月便要易主。官位于我而言,便更没有什么说服力。”
林尽染话说的很狂,但是却也很现实。且不论后半段,作为上柱国的女婿,明园与林府两处宅子,甚至还有五百两金的现银,这一世荣华便已经是注定了,又何必再去挣?言外之意便是元瑶姑娘你说的压根就诱惑不了我。
“何况,当日还是染之主动让出主事考官,至于他说的拉我下来,又谈何说起?即便他真能拉我下来,呵!此届科考,我既能让它办了,也能让它办不下去!”
见林尽染有些玩味地看着自己,元瑶便索性走到林尽染身前,躬着身子轻声问道,“那若是再加上妾身呢?”
但见元瑶姑娘又似是加了砝码,素手撑在扶手上,附耳轻声说道,“元瑶虽身在揽月楼里,但至今仍是清白之身。妾身可是只对郎君才这般的痴心,染之难道对妾身便没有一丝恻隐之心吗?”
嗅着元瑶身上的清香,又是那近在咫尺的雪白,林尽染说是没有些心猿意马那是假的,鼻子又开始有些温润了,这几日没休息好,上火!林尽染如此自我宽慰,心中更是暗骂道,这个狐狸精, 又在用美人计考验小干部!
林尽染赶紧起身将元瑶扶正,语气中却还是有着一丝慌乱,“你家的贵人可能用错了计谋。”
但却见元瑶姑娘也不恼,只扭捏地转过小半个身子,羞答答地娇嗔道,“染之是闻也闻了,看也看了,这时却来说妾身狐媚勾引,可真真是坏透了。”
但听闻房外传来轻微的“滋滋”的声音,似是在挠木板,林尽染与元瑶皆是心照不宣,想来应是李时安此刻还在门外偷听。
但元瑶姑娘似是还要拱一把火,故作天真地问道,“染之府中还养了猫吗?怎的夜里还出来觅食?”
林尽染此时也忍不住调笑了一番,“应是只夜猫子。”
但元瑶此刻却还是恢复了一脸正色,柔声劝道,“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染之该当做出明智之举才是。”
闻言,林尽染心中暗想,看来今日这说客便是来让自己来选择好立场,此人该当身居高位,亦或者就是皇子。
先前便是他设计让自己成了明面上罩着揽月楼的人,同时又能让自己失去了科考主事的主动权,既是显示了他的手段,也向林尽染暗示他才是真正的贤主。
“既元瑶姑娘如此坦诚,染之也有一言请姑娘代为转告。”
“染之直言,妾身听着。”
林尽染缓缓说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此言一出,便已是明说,我林尽染只是楚国的臣子,而不是某个身居高位的世家或者是某个皇子的臣子。若是想让我林尽染俯首称臣,那便去坐上楚国的至高之位。
而此言似也是在元瑶的意料之中,但见她微微欠身,难得一见的有如此端正的时候,“染之所言,妾身记下了,定会一字不漏地转告贵人。既已近宵禁,妾身也不便打搅。”
林尽染似是玩笑着说道,“且不再多聊聊,住在林府?”
此刻林尽染也是想报复报复这小狐狸精,每每都是被她拿捏,就不信她能有这胆子敢住下。
元瑶稍愣了一下,便含笑贴身问道,“妾身倒是不介意染之玩的花些,只恐尊夫人不乐意吧?”
说罢还挑了挑眉,示意房外可还有李时安在呢,便咯咯咯的大笑起来。
可恶,又输给这小狐狸精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