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染只能将目光转向申越,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马车是申越驾来的,那自然只能问他是什么情况。
申越见状,拱手回道,“小姐遣申越先去了一趟通义坊,接了聆音阁的元瑶姑娘,这才来了姑爷府上。”
“染之且先上车来吧,你若不清楚个中原委,妾身倒是可以给你指点一二。去渡口可还有时辰,染之莫不是还想再耽搁一日?”
饶是林尽染再如此疑惑,这会儿也只能先上了马车,听听这元瑶姑娘是怎说的,如果不然便只能让申越将其再送回长安。
申越见姑爷上了马车,便驱车往广通渠的渡口而去。
元瑶姑娘见林尽染有些局促的模样,捂嘴轻笑道,“倒是不知染之还能如此害羞,怎的,之前怎对妾身的却忘了?”
林尽染讪讪一笑,赶紧将话题扯开,问道,“元瑶此行是还要陪我下江南?”
元瑶姑娘神秘一笑,缓缓说起林尽染携向成林去聚贤馆拜师之日一事,原来那日李时安邀的不是别人,正是揽月楼的元瑶。
起先元瑶元瑶听侍女说,林公子府上的刘管家传话说要约其去酣醑阁一叙,虽说心中亦有些疑惑,但往楼下瞰去却又真是林府的刘管家,是见过一面的人,于是便应了下来。
可到了酣醑阁,进屋一瞧却是李时安坐在里头,见李时安将贴身的采苓都屏退了,元瑶便将侍女也留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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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安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道,“时安冒昧打扰,元瑶姑娘勿怪。”
元瑶姑娘欠身回敬后,便被邀着坐下用食,有些纳闷道,“不知林夫人邀元瑶至酣醑阁有何要事?”
但见李时安用公筷给元瑶夹了两口菜,便笑言道,“酣醑阁的这两道菜,皆是染之最喜欢的。时安不知元瑶姑娘的口味,你且先尝尝,若有不合适的,再给姑娘添两盘。”
元瑶浅尝了几口,满意的回了一句,“染之喜欢的,定然是味道极佳的,只是不知林夫人究竟有何事?”
“染之下江南一事,姑娘可知晓?”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元瑶倒是听林尽染话里话外的提起过李时安,算是个小醋坛子,眼下便起了打趣的心思,道,“自然是听染之说过。放榜那两日他便来了揽月楼,与元瑶提过要下江南一事。”
言外之意便是元瑶知晓林尽染这心思,可要比你这个枕边人还要早些,可如此看去,李时安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莫非是她早就知晓?还是说根本不在意。
李时安轻启朱唇,直言道,“如此,时安便开门见山了。染之下江南恐有诸多波折,奈何时安身份特殊,且染之的监察御史本就是个临时差事,更不能在此刻随他一起下江南。长安城中,时安认识的人不多,故而恳请姑娘代时安陪染之下江南。”
说罢李时安便起身来行了一礼。可见李时安如此模样,元瑶倒是始料未及,慌忙之中扶起了李时安,错愕道,“林夫人这话倒是有趣,元瑶如何能陪染之下江南?于情于理可都不合规矩,况且元瑶又是青楼女子,身家可都在聆音阁里,怕是连这长安城都出不去。”
“那日,在书房外,时安都听见了。”李时安现下讪讪一笑。
毕竟听墙角可不是一个大家闺秀所为,偏元瑶姑娘知道李时安在听墙角,李时安也知道元瑶姑娘知道李时安在听墙角。
李时安又缓了缓,继续说道,“元瑶姑娘既是清白,时安也愿替姑娘赎身。若姑娘真对染之有情,待江南之事毕,时安亲自操持纳姑娘为妾一事;倘若姑娘另有意中人,时安亦可再封上一份厚礼,以贺姑娘永结。”
“哦?”元瑶姑娘闻言,更是觉得有趣,“林夫人可知元瑶的赎金几何?”
只见李时安缓缓打开身后的小木箱,竟是满满的一箱子金饼,“时安打听过,当日揽月楼竞价近五百金,姑娘都拒了。这里共有千金,可够赎姑娘的身?”
元瑶见此,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便说道,“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