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三,这样算来,根本没有停灵招魂的时间,其中必定有诈,而且,十有八九是冲着她来的。
这样,她不能保证自己能完全逃过,当然也不能为了自己的安全而不顾好心人的安危。
得到回答的覆璃不顾妇人的劝阻,用身上仅有的首饰在街边的铺子换了一顶帷帽和一把匕首,隐匿在围观的人群中。
漫天的纸钱,宗室女人们的抽泣声,这场送葬之礼可谓是奢华至极,连贵人们乘坐的马车也一辆接着一辆。
棺木、仪仗都是规制,莫不是她多想了?难道东璃确实着急把君紫璃下葬,连仪制都不顾了?
“这太子怎么突然就没了。前几日听说还有人在馆驿见到过,怎么这么突然?”
“我也觉着太突然了些,天可怜见的,听说太子妃正身怀六甲,这孩子一出生便没了父亲,孤儿寡母,以后的日子难过喽!”
“你可别提了,听说太子被刺的当晚太子妃就不见了,前几日在官驿的那几个,第二天都快到邻城了,还被拦了回来,现在正押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呢!”
“你说的可是馆驿里的那一大群人?我听说那可是南璃国的使团,说抓就抓了?”
“你说话可小心些,这是我们的太子,突然就这么死了,你还帮着疑国说话,当心被抓走!”
“我哪里帮着南璃国说话了,我这是就事论事。”
人群中不免有人小声议论,正巧被覆璃听见,犹如一个晴天壁雳砸下来,千算万算,南璃使团竟没有和母后一起离开?
或是,母亲也在那群人当中?
事情变得糟糕了起来,当晚,覆璃就潜进了京兆府,还没找到大牢所在,却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别院。
说来也奇怪,仅仅是一个从三品的官府,侍卫却多的出奇,且本就有府兵,为何还会有这么多的暗卫在这里。
覆璃一刻也待不住,来不及多想,避开眼前暗卫,便绕到了屋子后面。
“你的计划这么周密,她是怎么发现的?”听声音,是个男人。
“毫无预兆,甚至她在半月前还与我说了等孩子出生后的种种,谁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另一个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
“那可是你的亲儿子啊,你竟也下得了手?”那个男人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可惜。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人怎么可以冷血到这个地步,连女人小孩都能算计得清清楚楚。
“她都能对我下手,怎么,我要站在那儿被她杀吗?”
“那你演的这一出也太真了些吧!要不是我亲眼看到你,都要信以为真了。话说回来,你以后怎么和百姓解释,你又活过来了?”
“那群愚蠢的人只会接受,怎么会质疑我,待到时机成熟,找个理由宣布一下就好了。”另一个人的语气里满不在意,“况且不真怎么骗人,那日我就不该心慈手软地让那个女人逃走,否则我也不用在这里钓她女儿上钩。”
赤裸裸的对话让人脊背发凉,且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覆璃甚至觉得无比的耳熟,却一下想不起来,好奇心作祟,覆璃用刀尖捅开了一点窗户纸。
透过光,她再次看到了那个令她咬牙切齿的人。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本应该躺在棺椁里准备下葬的君紫璃怎么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再看他后背,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她真的确定那一刀刺进去了,血咕噜咕噜冒出来的样子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