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我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磨灭他之所谓可有。”
尽管戴定着实被董大鹏的说法雷到了,但他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再深入下去。他转而又问道:“你说你想跟你爸一样做生意,那你在这方面有什么想法吗?”
董大鹏摇了摇头,一脸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指望着你指点迷津的表情。这让戴定不禁有些无语,好嘛,这还啥都没干呢,就已经有当甩手掌柜的气质了。
看着董大鹏一脸的“无辜”,戴定接着问道:“那简单点说,做生意的话,你想做什么样的生意?在这方面你有什么优势,或者你有什么样的资源,这些问题你总应该考虑过吧!”
董大鹏依旧摇了摇头,还是一脸的淡定,很无辜却又很“理所当然”地表示自己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拿他没辙的戴定只能在脑子里快速回忆着这个年代,甚至后续几年中,整个社会的发展方向和热点产业,希望能找出个相对适合董大鹏的行业。
见戴定陷入沉思,董大鹏试探着问道:“二哥,要不咱开个饭店,你看能不能行?”
其实在这段时间里,除了正常的学习补课之外,戴定一有时间就会“丰满”自己的“青白计划”。
餐饮关乎民生大计,完全符合戴定的“青白”计划,所以他其实也有过考虑。
如今听到董大鹏提出这个建议,戴定入定,陷入长考。
民以食为天,无论社会发展到什么阶段,无论东方社会也好,西方社会也罢,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从吃穿住行,这些生活最基础活动的排序来看,吃也是当之无愧的排在第一位。
两世为人的戴定对于各种行业的理解都要比常人深刻,更何况是90年代的“常人”。
就后世的餐饮业而言,戴定认为已经发展到了一个“令人生畏”的地步。
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中国的餐饮业每年都以两位数的百分比增长。如果从结果的角度来看,这个增长过程把“吃饭难”干成了“吃特色”。
如果从经济效益角度出发,这个过程是把全国餐饮年消费从不到百亿,增加到了年消费几万亿的水平。
如果从性质方面考虑,在这三十年间,这个过程则是生生把餐饮从一个行业,干成了一个产业。
然而在把餐饮从行业干成产业的同时,大量资本开始涌入。而随着资本的涌入,一些弄虚作假的事情也时有发生,这也是戴定痛恨西方资本的开始。
诸如能当乒乓球打的鸡蛋黄,用明矾做的红烧猪耳朵,用耗子肉混合硬纸板压缩成的牛羊肉等等。对此,后世的一位网红给出了一个高度总结的网络词汇---科技与狠活儿。
当然这种种的问题,是社会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
换个角度来理解,一个社会,具体到一个产业,一个行业,甚至一家公司,在发展过程中没有出现问题,那么这个发展过程本身就是不“完整”的。
餐饮这个产业在96年前后,除开最早的KFC和麦当劳,是众多大型连锁餐饮品牌扎堆儿成立的时期。
后世大家耳熟能详的就有德克士、海底捞、永和大王、大娘水饺、乡村基、味千拉面等等。
然而这些连锁品牌,在成立之初,没有一家选择在东三省落户。其中原因有许多,但最主要的还是东北的餐饮土壤还不够“肥沃”。
由于东三省自身没有特别出名的菜系,这里的饮食文化讲究的是量大价低,最关键的是东北人口三个省加一起也只有大几千万。
相较于后世的餐饮遍地开花而言,此时的东北,用后世的一个流行语---美食荒漠来形容十分贴切。
不过戴定却是和这些大型连锁的看法不同,东北在最鼎盛时期,GDP前10占了4个名额,前20占了6个名额。直到九十年代,沈阳和大连还是GDP前十的常客。
从这点上来说,在部分东北的大城市,消费能力是不用怀疑的,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如何培育市场或者说教育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