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乎不可能在政府机构任职,即便做了,在升职评定的时候会受到很大的阻碍。”
又是狠狠一口酒下去,赵五满的情绪到达了顶点,然而就在这时候,戴定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你恨那个姑娘吗?”
“恨,怎么不恨”赵五满回答地斩钉截铁。
但他旋即又说道:“不过我回来后,经历了一些事后,也就慢慢想通了。
四年前我回到齐市,母亲知道事情真相后,并没有怪我,而是说我做的对。
说实话,我妈的这句话比领导的宽慰还管用,我也定下心来想好好照顾她。
可就是因为我被开除军籍,我一直都没找到工作。
不说正式编制的工作,就连工地搬砖,小饭馆打杂的活都不好找。
因为开除军籍的事,原来的亲戚朋友也都疏远我们家。
后来还是我发小“秃瓢”,帮我介绍了《梦一场》保安的工作。
老板郭亮看我身手不错,那种场所也不讲究‘出身’,于是我就在他那里干了起来。
在那里我认识了阿莲,一个只剩下父亲瘫痪在床的姑娘。
她长得很漂亮,那段时间她在店里卖啤酒,我做保安。
也许是身世差不多,经历也相似,我们彼此吸引,很快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那是我这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我妈也很高兴。
可由于有两个老人要照顾,我们两人始终攒不到什么钱。
别说结婚,就是过日子都经常要跟同事借点。
这样过了一年多,有天阿莲突然跟我提出了分手,然后就舍下所有人,直接消失了。
后来我从另一个卖酒的姑娘那里打听到,她最终也没能扛过生活的苦,跟一个大款去了南方,做起了二奶。
后来她爸也是我照顾的,不过没多久就去世了。
去年她抱着个女孩回来了,那地方重男轻女的很,因为没能生个带把儿的,那大款就不要她了。
她并没有来找我,我也没有去见她!”
说到这里,赵五满没有再继续,戴定也猜到了结局。
两人很默契地又喝了一大口酒,赵五满继续说道:
“我只给你干了两个月,剩下四个月的工钱都给我妈治病和办后事了。
我知道你不是矫情的人,我也不跟你客气,这钱等我有了一定还你!”
戴定不置可否,而是又问道:“恨不恨这世道?”
“不恨,有什么可恨的!比咱还苦的人也不是没有!”赵五满回答得同样干脆。
戴定很喜欢他的豁达和大度,又问道:“跟着我干吧,也许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我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
看了戴定一眼,赵五满问道:“为什么是我?”
看着窗外依旧在下的绵绵细雨,指着远处的高楼,戴定说道:“你看,有人住高楼,就注定有人埋在深沟。
万丈光芒总是偏爱少数人,而更多的人都隐匿在月明星稀之中。
我需要一个无意走出黑暗却心向光明的人。
我觉得你就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