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会长说完。
高明羽愤愤地骂。
“去他娘,难道是在敷衍?”
“父亲,两种可能……”
听他们说完,高扬心里反而冷静下来。
“我相信城主,相信他给葛显龙带过话,但人在途中……葛家人已经阻止不了。并且不知道他从哪里进城,因此不敢妄动。或许葛家已经察觉,即使没有察觉也不敢当面接触,抓住把柄说不清。或许早就计划好了,撇清关系,让人找不出任何的破绽。事后否认,没有把柄就能侥幸逃脱。我死了不需要撇清关系。
二位,假如我死了你们作何打算?”
“你小子,哼……”
刘会长两眼一瞪说:“这种话莫说,老夫的身家性命已经押在你的身上。”
高扬开玩笑。
刘会长也没当真。
不过他说的是实话,他已经押上身家性命,那么还有什么豁不出去?
“呵呵。”
侯定邦轻笑一声说:“你这个玩笑开大了。葛家在你眼里……恐怕就是一粒尘埃。”
“言归正传。”
高扬咧嘴一笑说:“假如我们冤枉葛家,那么城主肯定带着葛显龙上门,说清楚就可以解除双方的误会。没有上门说明什么?要么城主没有劝说,要么是置若罔闻,就当没有那回事。让我们琢磨不透他们的心理。
假如我们活捉来人,他的死期就到了。第一,他不会说出请他的人。第二要顾及家人。除非他是无家可归。另外,可以弄个假名掩盖过去。
我说这些或许是多余……不过并不是没有目的。葛家否认就想法栽赃。此人不出现则已,出现一定是葛家……假如我们不清不楚的离开,多憋屈!留下遗憾,心里始终是个疙瘩。”
说到这儿,高明羽的心态也平和了。
“那怎么办?”
“无关的人撤出……留下我和会长。”
“……”
见高明羽没有接话,高扬才往下说。
“侯叔通知其他人,一些人在前后街设伏,一些人关注武堂,看葛家有没有异常的举动。那个人若是凶手,他选择的时机应该是天亮的那一刻,一是街上的行人少,二是以为我将醒未醒。我猜他采取的方式是突然闯入,乱中取胜,而后离开。”
停顿一下。
高扬又说:“我猜想,他一来就去客栈,那么接应他的人可能在客栈里。客栈可疑,将注意力集中在客栈。
侯叔,叫人接近伙记,给他们好处,从他们嘴里打听,近几日与葛家相关的人有没有去过客栈?特别是昨天,及今天,哪些人进过客栈?或留在客栈里。要尽可能的查找消息。”
见刘会长和高明羽看过来,侯定邦爽快的答应。
“交给我了,现在就去。”
……
再说葛家,原以为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不需十天,高扬将从世间消失。
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就在几天前,江城主突然光临,直截了当的告诉葛显龙,高扬过几个月要为他炼丹。这件事对江家非常非常的重要!因此,他希望葛显龙暂时放下心里的仇恨。这期间不要跟高家起冲突,高扬必须活着。否则他翻脸不认人。
他的意思是,这期间有再大的仇也要放下,要为难……要等高扬为他炼过灵丹,灵丹到手不管你死我活……
其实江城主并不在乎高扬的死活。
总之,他说了很多,他的意图很明显。那一刻,葛家兄弟的心里像是被浇了个透心凉,眼看着他们请的人就要来了,阻止……怎能阻止?
迫不得已,三兄弟商量,当晚就将小辈送出城,乔装后趁着夜色离开,由葛显耀带他们去指定的地点。
第二天有人问起,他们说所有的小辈都在闭关修炼,武堂里都是学徒,他们的心思单纯,找个借口就信了。因此,没有将这件事透露出去。
自第二天起,武堂里只留下葛显旺、葛显龙,以及一个半死不活的葛显正。他们这样的安排是以备不测,高扬死,出走的人还有回城的希望。高扬不死……将走上逃亡的路。
今天是商定入城的日子,葛显龙一早就出现在茶楼里,要了一壶茶,找一个临街的位置坐下,显得悠闲。但他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城门口,像是有什么心事,又像是在那里发呆。期间,茶楼的掌柜还跟他聊了几句,葛显龙说好久没有清闲了,走到这,就上来坐上一会儿。
过了半个时辰,那个额头上有印记,他请的人终于入城,葛显龙起身下楼,神情显得很悠闲。与此同时,一个小子也下楼,走到大街上,从葛显龙手里接过纸条便匆匆的赶往枫岭客栈,开了一间房便在房间里等。听见敲门声,他起身开门,将手里的纸条交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接着,那小子便带着灵石出城,来无影去无踪……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侯定邦派人打听,说已经退房,不是熟面孔,因此没有打听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至于葛显龙,离开茶楼便返回武堂。葛显旺一如既往,天天去灵宝街的龙正堂。
这几天,那几家派人在暗中监视武堂。但一切如常,没有获得相关的消息。他们哪里知道,江城主上门的当天,葛显旺和葛显龙已经打定主意,当晚已将家里的小辈送走。
今天晚上,他们两个也将乔装出城。高扬是死是活……他们早已经顾不上。高扬生,葛家人无路可走。高扬死也没有活路。不如就此离去。
至于来人,是生是死看他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