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某个窗口站着一个人。此人就是赵鸿博的曾祖,号称祖皇。自高扬进入庭院的那一刻起就进入他的视线,庭院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们说的话没有逃过他的耳朵。见高扬穿过庭院,他从窗口消失。
昨天赵鸿博回家就告诉他,高扬答应来宫里。他立即就吩咐,今天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赵鸿博出去等高扬,他就一刻不离的站在窗口,却没想到,看见自家小辈出丑。
进入大殿,高扬首先注意到,偌大的殿堂里竟空无一人。随后,他才留意到金灿灿的柱子,金灿灿的墙壁,以及做工讲究的茶桌,椅子,凳子……以及—张玉石铺面的长桌。他所见到的一切,跟他脑子里的影像重合。扶风呈现给他的是几千年前的皇宫。他看到的大殿更高,柱更大,里面的装饰更加富丽堂皇。站在大厅里给他的感觉是空旷,没有压抑,没有拘束,自由自在。
任巧儿也是目不暇接,也惊诧于大殿里的奢华。
赵鸿博默不作声,平静的看着高扬脸上的变化。
过了一会儿,高扬才回过神来。
“人呢?”
赵鸿博没来得及开口,旁边传来一个洪亮的笑声。
“哈哈哈。”
高扬扭头看去,见一个老头正从楼梯间里走出,且边走边说:“小子,我应该叫你郑扬呢,还是叫你赵元昊?真是没有想到啊……”
高扬一听什么都明白,自己在郓城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他知道。那么就没有什么好隐瞒。
“前辈。”
高扬脸上带笑,立即抱拳说:“我那样做是迫不得已,没想到,没有逃过前辈的火眼金睛。前辈明察秋毫。小子再此向你告罪。”
祖爷一笑问任巧儿。
“丫头,是你告诉他的吧?可惜,赵家查无此人。”
“我……”
任巧儿被问,避开祖皇的目光才说:“没有。”
第一次跟掌控面对面,任巧儿心里咚咚的跳。虽然来之前有心理准备,但她还是很紧张。
“那么是那个丫头?”
“……”
“哈哈哈,真可谓是歪打正着。”
祖皇活了将近两百年。
高扬再聪明也不是他的对手。
“……”
“没有那个字条,我不敢确认是你。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是吴某人出卖你。而是被我逼急了,他才说出真相。你知道赵家不是歪打正着,是因为两个丫头,对不对?”
高扬摇头说:“前辈,你似乎弄错了。”
祖皇摆手。
“老夫确认过的事,十有八九……你不要否认。”
既然如此,高扬懒得解释,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今天邀请你来……我的目的不是要逼你承认什么。而是聊天。我猜你心里肯定有苦衷。坐下说……你去泡茶。”祖皇吩咐赵鸿博一声对任巧儿说:“丫头,我可是听说了,你家在紫阳城不咋地,你父母也是普通人。但你,据说是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你能否摘下面具,让老朽也饱饱眼福。”
任巧儿缓缓摘下面具。
祖皇夸赞说:“果然是小家碧玉,赛过名门闺秀。小子有眼光!在茫茫人海中却有缘相见,也算是一段佳话。坐,今天没有旁人……”
既然没有旁人,高扬就选了个侧位。祖皇座上位,高扬座侧位,说话时不看对方的脸色。
高扬坐下。
祖皇说了一句他预想不到的话。
“我见过吴某人。他说,当天在场的还有另外一人。于是老夫去拜访,你猜他怎么对我说?”
高扬没有接话。在他没有弄明白祖皇的意图之前,他不会轻易说话,也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赵家的实力过于强大,可以左右一个王朝,可以左右王朝内的掌控。
祖皇瞟了一眼接着说:“那个小子守口如瓶,不象吴某人……但那小子还是对我说了几句话。他说陆星鹏之死,有他自己的原因,没有看清天下大势。或者说对人性的了解不够,策略不济。因此才导致他的死亡。留给修炼者的是遗憾!是资源的浪费。
我赞同他说的话。另外,出于好奇我悄悄的打探过。你身边跟着两只火凤,好几次渉险,且死过人。这一点老夫没有冤枉你吧?
而且据老夫所知,另外有几百号人从遥远的地方迁徙。我了解到的这些……我没有猜错的话跟你有关。由此,我怀疑你有苦衷。
除此而外,你放出风声。加上你之前冒充赵家人,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的目的是在寻求帮助。因此我给你一个相信我的理由。赵家有两位掌控,三个凝宫。紫阳城有六位掌控,二十八个凝宫。王朝境内已知的掌控有八位,凝宫不计其数。你有什么苦衷……我帮你解决。今后老夫给你撑腰。”
这不是高扬希望的,依靠赵家,做主的是赵家。依靠紫阳城的几家,那么他们提出的交换条件……可能是扎根紫阳城。没有主动权,被他人操控,自己成为炼丹的工具人。
高扬笑了笑说:“前辈,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提出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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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通透……我喜欢跟明白人打交道。我帮你解决所有的难题,你在紫阳城扎根。在你成就掌控之前,我保证你活得好好的。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住在皇宫里……”
祖皇说住在皇宫里是委婉的说法。他在打高扬的主意,只要高扬愿意两家可以结为姻亲。
高扬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我能为你做什么?”
“你是炼丹师,这个问题还需说明?”
“但我现在的修为是化液。而且,尚未出师。”
“哦,我听说你昨天炼丹,已经是相当的稳健。”
“中品,你需要吗?”
“呵呵呵,你无须隐瞒,我相信上品出自你的手。”
“是我师父。”
“听说鬼老是你师父,我们说的上话。”
“我另一个师父。”
“我不信……”
“任何一个炼丹师……谁没有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