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又让人查了永昌县的恒昌票号,一查之下,果然,每次去兑银子的就是这王姓商人家的家眷。”
“虽然你买通了当时的知县,换了身份,重新做了户籍文书,但是那知县叶光明在永乐15年因为贪污,被剥皮实草,当初审讯他的,就是锦衣卫!你没想到他会把收受你三百两银子给你改户籍的事抖出来吧。”
“哈哈哈,没想到实在没想到,你们居然如此可怕,我本以为当初瞒天过海,金蝉脱壳之计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露出马脚,可笑,可笑我还在为当初的计策沾沾自喜,呵呵…”。
“别急,本官的故事还没讲完,你要是现在承认了,那我精心编纂的故事讲给谁听啊。”徐恭抓起几个花生米,又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旁边几个锦衣卫番子听的入迷,突然不讲开始吃花生米了,心里骂到这特妈裤子都脱了,你说你来大姨妈了,让我等几天??
“查到这里,老子虽然怀疑,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就是思刘塬,可苍天有眼啊,你那儿子倒是给我们一个惊喜,你不知道吧,你那儿子吃喝嫖赌是样样精通啊,十天前,你那儿子在赌场欠下了一千多两银子,被赌场痛打了一顿,无意中说出了有个小和尚每两个月会给他送银子的事。而那赌场老板,就是锦衣卫的人。你说他妈的巧不巧。哈哈哈。”
“于是当地锦衣卫趁夜摸进了你婆娘的卧房,在卧房的梳妆台下,拿到了几封信,得到写几封信后,虽然信上没有任何地址,只是些家常话,可这笔迹却掩盖不了,虽然你做的很好,不得不说,你为了掩盖笔迹,用的都是宋体,不仔细对比,还真看不出来,当然,这也不能作为直接证据,让我真相大白的,还是纸。”
说完,徐恭盯着无清的脸,毫无表情。
“纸?能有什么问题?”一个番字忍不住说出口。
“嘿嘿,纸没问题,问题就在于这纸不是一般的纸。这纸是永乐二年,成祖爷御赐给当时的道衍大师的,我去查了存档,这批纸是永乐初年,高丽进贡的,一共一百二十斤,全部赐给了道衍大师,道衍大师用去了十来斤抄写佛经,后来全部留在了潭柘寺的藏经阁内。而你,刘思塬,无清大师,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最后让你露出破绽的居然是一张纸。”
“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那个番子一拍脑门道。
“滚开,老子的思路都让你打断了。”徐恭郁闷的骂道。
沉默了一会,无清,准确的说叫刘思塬,缓缓开口道,“我想见见我的家人,见了他们,我全都说。”
“这我可做不了主,我要请示陛下。”徐恭说道。
“没想到,没想到,谋划了三十多年,最后还是一场空啊。”刘思塬惨笑一声。
“带下去,好吃好喝伺候着,别让他死了,他死了,你们就用自己的命抵吧。”徐恭吩咐道。
几个锦衣卫番子顿时一凛,将刘思塬押了下去。
东宫,朱祁镇站在殿内听着徐恭的汇报。
“这么说,他们三十多年前就开始谋划了?”
“是,那无清,哦就是刘思塬是这么说的。”
“三十年前,哼,你们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朱祁镇骂道。
“是臣失察,臣万死!”徐恭顿时面色惨白,他这个指挥使还是个临时工,皇帝震怒也情有可原,这些年承平已久,锦衣卫内部确实有些懈怠了。
“告诉那贼秃,他还不够资格跟朕谈条件,一个反贼,他也配!狗东西。”
“还有,你要是能干就好好干,不能干,回家抱孩子去,别占着茅坑不拉屎。锦衣卫,让一个贼秃拿捏,说出去,丢的是朕的脸!”
“滚回去,让他开口,五日后,剐刑,让他的妻儿到场观刑,然后把他的妻儿押回河南全部点天灯,令河南小旗以上锦衣卫全部到场观刑。另外,传朕旨意,让他们以后小心办差,不然,哼哼…”徐恭顿时后背湿透,皇帝年龄虽小,可这心狠手辣的手段真是…
“臣遵旨!”徐恭胆战心惊的退了出去,一阵风吹来,身体不自主的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