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那银样蜡枪头回来?”
“那老东西去醉红院了,一时半刻回不来。嘿嘿。”
“哼,家里小妾十几个,还跑去…”
“你先别急,我问你,你答应我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光想着上车,幕僚一时没反应过来。
嫣红一听,一起身,将幕僚掀个了王八倒地。
“哼,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靠的住的。”嫣红气哼哼的要落泪,幕僚大急,道,
“哎呦,心肝宝贝,别哭,那座院子,我已经派中人去问了几次,要价太高,你在容我几日,等北边的钱一到,一准给你买下来。”
“钱一到,钱一到,你都说了几回了,哼,别以为老娘好糊弄,你就是不愿意为我花钱,今天你不给个准话,就从老娘的床上滚下去。”
“呦,心肝啊,我几时骗过你,这几日风声紧,货运不过去,听说朝廷派人下来查了,老东西似乎怕了,已经开始安排退路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我的宅子不就泡汤了?”
“哪能啊,有我在,放心,这几年我也偷偷背着他做了些手脚,他运不出去的货,我自有办法运出去把钱赚回来…快别说了,赶紧的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等等…我问你,你有什么办法?你不说,以后你就别来了。”
幕僚的狐狸眼转转,挠挠头道,“我在运河旁的洪泽湖芦苇荡里藏了十几条趸船,这些年我暗中养了些心腹,从洪泽湖一路向西,走通济渠,一路向西北,到洛阳,在哪里交给北边的金主。嘿嘿,怎么样,如何。”
“死样…哼”屋内一阵淫词浪语…
当二人在鬼混之时,殊不知屋顶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正伏在屋顶,透过掀开的瓦片,将屋内的一切都听进了耳朵里。
半个时辰后,窗户开了一角,幕僚鬼鬼祟祟的跳了出来,四下看看没人,又从后门拐了出去。
窗内的魅影娇嗔一句,“死鬼…”,吹灭蜡烛,兀自躺回了床上。
幕僚不知道,他的身后跟上了一个人,这人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七拐八绕,出了城,来到了一处码头仓库。
此时的仓库内,工人们正在装船,幕僚一到,自有一个满脸横肉,工头模样的人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凑了过来。
“大人,按您的吩咐,一共十五艘趸船,马上装完,今晚就能北上。”
“我说马三,你狗日的越来越会办事了。”
叫马三的工头也不恼,虽然长的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但是却没半点阳刚之气眼袋浮肿,脚步还有些虚浮,嘴里吐着酒气,一脸的猥琐。
“全是大人您的教诲,才有我马三的今天,我马三早已立誓,从今以后跟着您刀山火海,斧钺不避,两肋插刀…”
“屁话,咱们都是跟着财神爷,跟我算怎么一回事?”幕僚打断马三不算高明的马屁道。
“你过来,我有事吩咐你。”
二人来到一处僻静处,幕僚低声耳语了几句,马三面色狰狞,不住的点头。
“此间事了,你先去山西大同那边躲躲,等风声过去了,再回来。”
“要么说大人您能发财呢,姚大人胆子也特妈…谨慎了。”马三谄媚的恭维一句。
幕僚被拍的有些自得,一手扶着胡须,一手扇着扇子,若要给他一把雁翎扇,别人还以为他是诸葛孔明还魂了呢。
不远处芦苇荡中一双明亮的眼睛始终盯着这俩货,低下头,沉思一会,悄然隐匿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中。
不多一会,一只通体白玉般的信鸽径直直冲云霄,向北飞去。